接近中午的时候,牧清晨才从噩梦当中醒了过来,若不是这个噩梦的话,很有可能她还能再熟睡上好几个小时。
她做了一个梦,一个关于自己险些死掉的梦。
梦里出现了许多她熟悉的人。
比如唐钦。
从木床上缓缓支起身子,牧清晨环望着陌生的四周------简单狭窄的房间,老旧的窗户拉着窗帘,但正午的阳光还是能够透过夹缝穿透进来,将房间的一切映照得十分清晰。
这是哪儿?
我不是中了无解的黑鳞毒吗?
我死了吗?
一连串,好几个问号出现在了她的脑海当中。
慢慢的,凌乱的记忆终于重新被她整合了起来--------
“你不怕死吗?”
“我死不了,你不要动,我一定会救你的。”
“一定会救你的。”
……
牧清晨总算是记起来了,梦里面唐钦不断在她耳边重复着的那一句话。她当时是想回复来着,只可惜梦里面的她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能安安静静地躺在唐钦的怀里……
那么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简单地握了握拳,牧清晨发现自己除了有一点虚弱之外,身体并无任何的大碍。从干净的薄被中抽出双手,她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手臂,手腕,双手,手指,并发现皮肤已经恢复如初,光洁白皙,唯独右手的手腕处有一道细小不可见的口子,如果不是仔细看的话,还真是难以发现。
她没死!
牧清晨现在确定了,自己什么事都没有!
用胸部想一想,她都知道,之所以黑鳞毒并没有杀死自己,肯定是因为唐钦!昏迷之前,她清楚地记得唐钦口中说的,要带她来找盲医老鬼,虽说她不认识盲医老鬼究竟是何许人物,但想必一定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医生。
“他成功了……”牧清晨喃喃自语,心中不免有些心情复杂,本以为这世间根本没有可以解黑鳞毒的东西,自己这次必然是要落得个死亡的结局,哪里想到唐钦居然还真的将她从鬼门关带了回来-----虽说有可能并不是唐钦的功劳,但若不是唐钦千里迢迢,她恐怕连半点生还的可能性都没有。
牧清晨又看了看四周的环境,确定自己并不认识这个地方,将被子简单地掀开了一角,牧清晨顿时捂住嘴巴,险些发出一声惊呼声——只见她身上的衣服全被换了,而她现在身上穿着的,是一套宽松的淡蓝色布衣,就像是一套古代时候老人穿的老土服装似的,虽说老土,但好在还算干净。
这难道是唐钦帮她换的吗?
那岂不是让他给全部看光啦?
牧清晨捂着嘴巴,俏脸微微有些红润。虽说她与唐钦早有了那层关系,可是上一次完全是情况特殊紧急,但这回可不一样啊!一码归一码,完全不一样的。
正在她心情乱飞,就快飞跃大西洋的时候。
“嘎吱”一声。
房门被人从外头推开了。
牧清晨吓了一跳,眼看是熟悉的身影,不知道出于一种怎样复杂的心理,她居然是双眼一闭,又假装睡了过去。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唐钦的手里端着一个陶盆,盆中正冒着热气,有一根干净的毛巾在清水里面。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唐钦一直盯着手中的脸盆,并未将目光放在牧清晨躺着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