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今天没课的尿性,章喻本来是要睡懒觉的,但唐钦一大早就用陶壶在煮东西,那香味顿时将章喻从睡梦中唤醒,趴在床沿上往下看着唐钦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他蹬蹬蹬地下床跑进了卫生间,撒了泡晨尿,一边撒一边问道:“唐哥,你昨晚特意去买了个陶壶这是在煮啥玩意儿呢?好香啊!”
“没啥,就普通的感冒茶汤而已。”唐钦说道。
说着的时候,他打开盖子,拿勺子在淡棕色的药液里搅了搅,又嗅了嗅,心想应该差不多了,于是将之一股脑倒进一个保温杯当中,将盖子封口,装进手提袋里。
章喻从卫生间跑了出来,手都没洗,就激动地想要抱住唐钦,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唐哥,你对我真的是太太太----太好了!你咋知道我因为失恋的事情都伤心到感冒了捏?难道你是特意为我煮的感冒茶汤吗?我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
“你滚犊子,谁说这是给你煮的了?”唐钦一脚将他踹走,然后小心地将保温杯护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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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唐钦就赶到林纸鸢公司楼下,他自然是为了来拿美容院的转让书,令唐钦相当欣慰的是,今天再也没有一个人拦着他上楼的脚步,一楼的工作人员几乎是送佛一样将他送上了电梯,尤其是那个前台的小美女,足足看了唐钦好几眼。
唐钦心想,难怪有那么多人喜欢当大老板、老大,这种被人一路护送,畅通无阻的感觉的确挺爽的。
林纸鸢仍是小西服加上套裙的ol装束,但跟昨天那套又有细微的区别,冰冰凉凉的样子依旧那样赏心悦目。“你怎么来得这么晚?为了等你,我都把会议推后了。”
唐钦惊讶地说道:“这还晚?”
现在才早上八点四五十分的样子,要知道,这个时间他已经算是起的最早了----这么说来,林纸鸢这女人究竟是几点就跑来公司上班了?难道她从公鸡打鸣的时候就起床了么?真是可怕!
“这是转让合同,以及所有权归属书。”
林纸鸢将她办公桌上旁边的一份文件递给了唐钦,“你在合同上签个字,这家美容院就是你的了-------你帮我的事远不止这个价,要是有其他要求,尽管提出来。”
唐钦笑着摇了摇头:“我们是朋友,别说什么价不价的,多难听。”
他接过文件之后,倒是并未直接离开,而是将手里的保温杯轻轻放在林纸鸢的办公桌上一角,同时说道:“工作之余,也要注意身体。”
女人都是水做的。
林纸鸢虽说贵为偌大高楼的总裁,冷艳无双,看上去一副女强人的姿态,但归根结底不还是女儿之躯么,也会累,也会疲,也会生病,就如她最近染了风寒那样。
唐钦虽然并不赞成一个女人像她这样投身于商业,但个人有个人的意志,他不可能无聊到去干涉别人。
林纸鸢看着那只普普通通的保温杯微微一愕,惊讶地抬起头望着唐钦,眼内的诧异是掩饰不住的。“这是?”
“算不上药,一种茶而已,可以祛风寒-----记得最好是趁热的时候喝掉它,可以让你的感冒快些好起来。”
说完之后,唐钦便跟她挥了挥手,临走的时候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林纸鸢保持着抬头的动作良久。
“朋友----”她喃喃了一声。
以前她并未对这两个字有着明确的定义,但现在仿佛明朗了许多。
拿起保温杯,杯盖拧的不是很紧,很轻松就能扭开。
鼻子放在杯口闻了闻,很好闻的茶香混合着不浓烈的草药味道顿时飘入她的鼻尖,让她忍不住又轻轻嗅了嗅。
然后,今天上午的会议上,一群高层有幸看到林纸鸢抱着一只连牌子都没有的保温杯进了会议室坐在了主座,分析总结的时候时而端起保温杯轻轻啜上一口。
…
昨天晚上,胡雪雯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