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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盈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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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了一息,温盈有了打算。

李清宁尚不知道他们已经抓了她的乳娘,且那怀孕的女子也在她的手上了,她要在李清宁发现之前,进宫把她的目的戳穿开来,有皇上出手,总比他们出手来得强,起码可以压制住裕王夫妇,让他们无法再给李清宁提供帮助。

现在离天亮还有近两个时辰,温盈便让人准备了进宫穿的衣裳,再而让青竹即刻去公主府,详细的把数月前见过那男子的细节如数的告知靳琛。

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必须得快,要打得那李清宁一个措手不及。

天色蒙蒙亮,温盈便让人把那老妇人,押到了马车之中,随而进宫。

宫门刚开,温盈便到了宫外,让人前去通传。

约莫天色早,没有这么早面见皇后的人,所以温盈很快便得到了面见的恩准。

入了宫,进了殿中等了一会后,皇后才进到殿中。皇后是个温和的人,落座后便带着笑意询问:“沈娘子今日这般早进宫,可用早膳了?”

温盈温婉回道:“臣妇是用了早膳才进的宫。”

皇后让人给她看了座之后,才问:“今日沈娘子这般早来见本宫,可是有要紧的事情?”

温盈回道:“昨日在沈府外的闹剧,皇后娘娘可听说了?”

皇后微微点了点头:“听说了一些,但本宫也不是很清楚。”

温盈便道:“臣妇相信夫君的为人,知晓夫君不是那等养外室的性子,所以在打发走了那个妇人后,便让人跟了一路,跟道宅子后,才发现那妇人来闹事,原来是有人唆使的,而那个人前清宁郡主的乳娘。”

皇后闻言,一愣,面色也严肃了起来,问:“可属实?”

温盈点头,继而道:“到了晚上,有两个贼人摸到了那处宅子,还是那个乳娘给开的门,那两人拿来了打胎药想要灌那个女子喝,还想把这事赖在臣妇的头上。”

皇后听闻温盈所言,脸色变得微妙,半晌后,她问:“人可抓住了?”

温盈:“清宁郡主的乳娘在外边的马车上,而那个女子还在医馆中,那两个贼人也被制伏了。”

说到最后,温盈踌躇道:“其实还有另外一事是与李清宁有关的。”

皇后抬眸看向她,惊讶道:“还有?”

温盈点了点头:“数月前,臣妇家的一个小厮在外时,遇上了一个身形与声音都极像臣妇夫君的男子,那男子正好消失在三水巷的附近,而那三水巷正是押送李清宁到皇陵的前昭武校尉被杀之处。”

“臣妇二嫂先前与李清宁交好,臣妇便向二嫂打听了一下,好似李清宁说过清伶阁的事情,所以臣妇怀疑那男子是清伶阁的男倌,便托表兄帮忙查了查,现在虽未有消息,但相信很快便能有消息了。”

皇后听了温盈的话后,垂眸沉思,温盈只静静的在底下等着。

半晌后,皇后才抬眸看向她:“沈娘子与本宫说这些,意欲何为?”

温盈在皇后的跟前跪了下来,伏下身子,语气恳求:“臣妇怀疑那李清宁尚未死,以假死瞒天过海回到金都,她杀死昭武校尉是为了杀人灭口。而昨日给沈府泼脏水那个女子,臣妇也有理由怀疑,她也是李清宁想要谋害臣妇与夫君的一步棋子,所以臣妇来此,是为了请求皇后娘娘帮忙,帮臣妇把这些怀疑转述到皇上那处,求皇上能为臣妇主持公道。”

皇后看了眼温盈,随而再次沉吟。思索着温盈的怀疑,到底是真是假。

其实皇后也对那李清宁的死有几分怀疑,她以前迫于太后的脸面,对李清宁面上也是很疼爱,可心底总是有些不大喜欢这个侄女。

太会算计了,且性子有些莫名的偏执。这样的人,怎可能会自尽?

再有昭武校尉的事情,更加让人怀疑李清宁自尽的事情。

如今听到温氏这么一说,皇后心里边的猜疑更加的深了,也更加的偏向温氏所怀疑的。

那李清宁当真有可能还没死,在暗处算计着沈家夫妻呢。

许久后,皇后问:“那乳娘可在宫门外?”

温盈点头:“回禀皇后娘娘,在。”

皇后点了点头,随而看向自己身旁的嬷嬷,吩咐:“派几个人去把沈娘子马车里边的那个婆子蒙了脸带到大元殿去。”说罢,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然后走了下来,走到了温盈的身前,道:“沈娘子在此稍候,本宫出去一趟。”

温盈福了福身子,目送皇后离开了偏殿。

等了约莫有半个时辰,皇后才从外边回来。

皇后落了座,与温盈道:“方才去了大元殿的时候,遇上了七驸马。”

温盈露出了几分诧异,见她如此,皇后便知道她不知道靳琛也进宫了,随而道:“沈娘子方才说的那个男子,就在一个时辰前,七驸马带人去清伶阁,抓到了此人。而此人的声音确实与沈卿家的声音无异,现在只差指认了。”

说到这,皇后话语一顿,复而问:“昨日闹事的那妇人现在如何?”

“今日一早,已经安然无恙了。”

昨夜温盈便派人去回春医馆盯着了,而进宫前传回了消息,那妇人已经缓和了下来,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被惊吓到了而已。

皇后点了点头,随后道:“在殿上,那二人都不肯交代李清宁的所在,也抵死不承认见过李清宁。而就在方才,皇上让人去把裕王夫妻二人传进宫中了。”话到最后,皇后叹了一口气,无奈道:“现在就看他们夫妻二人肯不肯交代了。”

李清宁迟迟未等到乳娘回来禀告消息。

因她假死的事情不能让太多人知道,所以裕王妃就只让那乳娘夫妻二人在院中伺候着。

今日一早,李清宁便让乳娘的丈夫,也就是那个车夫。让车夫把沈寒霁的替身送回清伶阁。

这个替身,是李清宁两年前从岭南回来,一时起了兴致去了清伶阁,遇上了被拍卖初夜的男子。

而买下男子初夜的,是个貌丑的男人。因偶然听到被拍卖男子的声音,李清宁才从貌丑男人手上抢了人。

因为那个嗓音酷似沈寒霁的男子,也就成了李清宁的入幕之宾。那一整年李清宁也确实为他豪掷千金,以至于现在,那清伶阁有一半的股是男子的,他也不用委身于他人,故此李清宁着实是他的贵人。

车夫把人送走都已经有两个多时辰了,也不见回来。而那应该昨晚就对英娘出手了的乳娘,如今也未见有消息传回来。

李清宁心中生出了几分急躁,迫切的想要知道现在事情都已经进展到哪一步了,但她又不能贸然外出。

思来想去,她想到了让那个聋哑婆子传信给乳娘,让她尽快下手,莫要等到那温氏察觉不对之时再动手。

李清宁写了信,交付给了聋哑婆子。与能看得懂唇语的聋哑婆子说了个地址后,便让她离去了。

聋哑婆子出了门,在入了一条巷子后,看了眼手中的信件,直接拆开。

看了信上的内容后,随而塞回了信封之中,往聋哑巷子而去。

宫中,大元殿内。

温盈随着皇后也来了大元殿。

殿中剑拔弩张,裕王直瞪靳琛,刚跨进大元殿的温盈听见裕王怒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现在就凭一个乳娘和一个下贱的男倌就可诬陷本王了?!还有没有王法了!更何况他们都未曾认下清宁未死,好话坏话岂不是全都让你说了!?”

靳琛却是不急不躁,一如既往的沉稳,道:“下官去抓拿这男倌的时候,正巧有一辆马车把男倌送回了清伶阁,裕王可知那赶马车的人是谁?”

一旁低着头的裕王妃,脸色白了白,显然是知道是谁。

裕王冷笑道:“本王为何要知道!?”

靳琛道:“那人是李清宁乳娘的丈夫,也是裕王府的车夫。一大清早的,裕王府的车夫载着这么一个男倌回清伶阁,敢问昨晚这男倌是去了何处?”

裕王闻言,脸色一变,眼眸转了转。下一瞬一转身,蓦地朝着皇上跪了下来:“皇兄,皇弟着实不知为什么这乳娘会和那个什么妇人有所纠葛,也不知那车夫为什么会与这个男倌有牵连,望皇兄明察,莫要叫小人诬陷了皇弟呀!”

话语之中的小人,指的便是靳琛与温盈,还有那身在千里之外的沈寒霁。

而他们口中的奶娘和男倌都被绑了全身,跪在地上,嘴巴还塞了布团,因而显得脸部扭曲。

因靳琛瞧出来了,他们有自尽的想法,所以以布团塞着嘴,以免他们咬舌自残。

温盈进了大元殿,朝着皇上行礼。

裕王妃见到了温盈,双眸瞪大,颤颤巍巍的指着她道:“定然又是你,这车夫还是乳娘,还是这男倌,定然又是你捣鬼出来的,你想置我们夫妻于死地才肯罢休吗?!”

皇帝沉着一张脸,让温氏平身后,冷眼扫向裕王妃,沉声反问:“所以,裕王妃是想说永宁侯府三娘子能使唤得动你裕王府的乳娘和车夫?还是说她可以使唤得动被李清宁所豢养的男倌?”

皇上的话一出来,裕王妃的脸上顿时没了血色,跪在了丈夫身旁,颤抖着声音道:“妾身不敢,但、但妾身也不知那乳娘和车夫是什么情况呀,就是那男倌,妾身以前也未曾听清宁提……”

皇帝在座上,重重的冷哼了一声,裕王妃闭上了嘴巴,不敢再说话。

皇帝极具威严的道:“李清宁的事情,若你们夫妇还执意要隐瞒,那就莫怪朕不念手足之情。”

裕王抬起头,正欲说些什么的时候,有内侍进来传话,说那叫英娘的妇人已经传到了宫中。

温盈听闻皇上把那怀孕的妇人传进了宫中,便也就明白了李清宁一事,皇帝打算亲自审问。

有皇帝亲自审问,这事便是没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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