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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赏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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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盈忙推着他的肩膀,急急的喊道:“夫君,醒醒,夫君!”

就温盈喊到第二声的时候,沈寒霁蓦地睁开双目,眼中隐隐带着血丝,把温盈吓了一跳。

沈寒霁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只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看到温盈后,那些不自然的神色全都敛去。沈寒霁坐了起来,在温盈惊愕间,把温盈扯入了怀中。

慢慢的平复着呼吸。

“夫君……?”温盈微愣。

沈寒霁哑声道:“什么都别问,让我抱一会。”

有体温,有心跳,是活着的温盈。

温盈被抱得紧,满腹疑问,也不知该问些什么。

好半晌后,他才松开了她,也不看温盈,直接转身撩帐下了床。

“你睡吧,我去清理一下身上的汗水。”

温盈:……

她现今哪里还睡得着?

等沈寒霁出了屋子,温盈撩开了帐幔,眼中浮现几分思索。

看他方才的反应,虽被噩梦所吓,但好似一点都不意外。

温盈倒是想问一问他究竟是梦到了什么,可他迟迟未归,等着等着,困意也上来了,便躺下睡了。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沈寒霁也躺在了身侧。可她并不知道他昨晚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穿戴衣物时,温盈斟酌着该如何开口的时候,沈寒霁先开了口。

“昨晚就是做了个噩梦罢了,不必大惊小怪。”

温盈扣着他身上的系扣,不解的道:“可夫君那么镇定的一个人,到底是梦到什么了,才会失控成昨晚那般?”

一声低笑从温盈的头上传来,温盈抬头看向他。

沈寒霁眸子噙着笑意,似笑非笑的道:“我说我昨晚梦到阿盈了,阿盈可会信?”

温盈扣着系扣的手一顿,嗔了他一眼:“夫君莫不是梦到我变成了獠牙的青脸妖怪追着夫君跑,所以才会被吓成哪样?”

沈寒霁笑了笑:“你没准还真的猜中了。”

温盈脸上带着笑意,系扣扣好了,转身去拿腰封。背对沈寒霁的时候,脸上的笑意淡了些。

他不想说,那便罢了。

虽然透露着些许怪异,但她也不是那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

早上与沈寒霁,还有堂兄一块用的早膳。

早膳间,有下人来报,说船已经到金都了。

当即沈寒霁与温霆就放下了碗筷,匆匆出了府。

温盈让人再去多收拾一间屋子,等靳表兄来了,也能好好的休息休息。

温盈用了早膳后,老太太寻来的嬷嬷也到了云霁苑。

念在温盈大病初愈,所以今日只说一些关于宫宴的规矩,以及见什么人,怎么行礼,又该怎么称呼。

温盈怕自己记不住,嬷嬷说一样,她便把一样记在本上。

不知不觉便到了午时,本想给嬷嬷留饭,嬷嬷却说老太太那里已经留了饭,也就不劳烦她了,等一个时辰后再过来。

送走嬷嬷后,温盈正在奇怪沈寒霁和堂兄他们怎么没回来时,他们便回来了。

靳琛也在其中。

三日未阖眼,也未梳洗,靳琛显得有些粗糙。

温盈吩咐下人领靳琛先行去梳洗。

趁着沈寒霁回房换衣裳的时候,温盈跟了过去,

沈寒霁现今虽时常宿在主屋,但衣物都在他先前住的屋子中。

温盈关上了房门,转身看向他,问:“怎这么久才回来?”

沈寒霁换着衣衫,回道:“方才,又被宣进宫中了。”

温盈一愣:“又都说了些什么。”

沈寒霁:“没什么大事,都是些夸赞的话,不过……”

沈寒霁的话语顿了顿,温盈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不过什么?”

沈寒霁偏了偏头,笑道:“阿盈是关心我?”

温盈觉得从淮州回来后,他真的是奇怪了许多,总说些以前不会说的话,做些以前不会做的事情。

但温盈确实是关心他,但同时也关心着堂兄表兄他们,更关心清宁郡主的事情。

温盈耐着性子应付:“我自然是关心夫君的,到底不过是什么?”

沈寒霁听到了自己想听的,便与她说:“不过便是我官职或有所不同了。”

温盈回想了一下。好似梦里边,沈寒霁高中后是进了翰林院,就算再怎么变,他一个文臣总归也变不到武臣那边去。

但温盈却没料到沈寒霁本该去翰林院做修撰的,可却去了大理寺……

他们才用了午膳,宫里边便有圣旨来了。

圣旨大概意思是这次沈寒霁,温霆靳琛护送官银与兵器有功,各有赏赐。

沈寒霁为大理寺司直,掌出使推覆,参决疑狱,从六品,八月初一任职。再赏府邸一座,白银千两。

比梦里边翰林院修撰更有前途,也更容易升官。

而靳琛,温霆已考入大理寺为捕快,再升为大理寺评事,从八品,协同司直详断疑案,亦是八月初一任职,再各赏白银五百两。

说白了,便是辅佐司直。

沈寒霁接旨的时候,心生出了几分郁燥。

大理寺司直,各种疑难案件倒是不无聊了,也比翰林院得趣多了,但为何要与他们牵扯到了一块?

温霆便也就算了,他是温盈堂兄,他自当照拂,只是为何还有个靳琛?

沈寒霁掩饰得极好,没有任何人察觉出他心中所想。

而其余护船有功的,皆有赏赐。

有功的有赏,有过的也有罚,淮州草率决策官船只五十人护送的官员也受到了相应的处罚。

至于清宁郡主一事,还不知结果。

回了云霁苑,三人坐在庭院饮茶,温盈让人送了茶果过去,然后回了屋,与嬷嬷学习宫中规矩。

凉亭中,沈寒霁煮好茶,给他们二人分别道了一杯热茶,微微一笑:“接下来两位便不是堂兄表兄了,而是同僚了,我以茶代酒敬二位一杯。”

二人也端起茶水一饮而尽,这喝茶的雅致愣是让他们喝出了喝酒的气势。

沈寒霁笑笑,随即淡雅从容的饮尽了杯中茶水。

温霆放下杯盏,脸色严肃的道:“他日我为妹夫下属,定然全力相辅。”

靳琛也开了口:“我亦然。”

官船一事,靳琛佩服沈寒霁,也收了怀疑的心思。

当初他怀疑温盈在侯府过得并不好,也怀疑过沈寒霁也只是面上温和,面下对温盈冷漠。

到底是他曾经想过好好呵护的姑娘,心中很难不在意,但知道沈寒霁不顾安危的跳入河中去救温盈时,心里头的那些怀疑也渐渐的消失了。

以前究竟如何,靳琛不清楚。起码,温盈现在与往后在侯府中,会过得很好。

沈寒霁给他们各自斟满了茶水,淡淡的道:“圣上现在把我等三人都安排进了大理寺,其实也不为别的,我揣测了一二,大概是为了让我等去查水寇劫船一事。”

温霆愣了一下:“我们三人去查?”

沈寒霁点了点头:“我们亲身经历,比任何人都适合许多。当然,除却我们,还会另外派人去调查。”

沈寒霁放下茶壶,端起热茶饮了一口茶,看向他们:“此事便看谁办得好了,若能把此事办妥,为大功一件。”话语顿了顿,沈寒霁继而笑道:“我知道堂兄与表兄不是那等贪慕高官俸禄的人,可若要实现抱负,这便是最好的登梯。”

若温霆与靳琛没有抱负,便不会从淮州到金都报考大理寺。

他们的抱负,沈寒霁看得出来,是为民,是除害。

要想实现这二者,必定要登上一个高度,才能不受那么多的阻碍。

温霆与靳琛不约而同的端起茶水,敬向沈寒霁:“往后有任何差遣,我等只当肝脑涂地。”

沈寒霁端起茶水与他们一饮而尽。

二人坐了两刻,便回去休息了。

因官职已定,温霆与靳琛第二日便让驿差送信回淮州。有了银子,温霆便在金都开始寻一处小宅子,好等母亲来金都时有落脚之处。

靳琛在金都无家无室,也就在温霆买下的房屋旁租了个小宅子,也好相互有个照应。

不出沈寒霁所料,第三日,裕王夫妇和裕小王爷都来了侯府。

温盈正在与嬷嬷学规矩,前头便有主母的婢子唤她前去正厅。

温盈与嬷嬷告了一个时辰假,出了房后,婢子道:“主母让奴婢传句话给三娘子”

说着,婢子走到了温盈身旁,小声道:“主母道让三娘子莫要上妆,就着大病初愈的面色出去见裕王。”

温盈一听,主母可不正与她想到了一块么。

感情好呀。主母都这样吩咐了,那她也就没了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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