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证人可到了?”王撰又问了句。
“三川道人马上便到!”马相公道了句。
正说着,禾云楼外走出一道人影,此时静静的来到屋子内,看着场中众人,然后目光落在了陶夫人身上,眸子里露出一抹灼热,方才不着痕迹的道:“来了!”
然后来到陶夫人身边,对着陶夫人躬身一礼。
“法师,万万使不得!”陶夫人赶忙站起身。
“老夫有罪!没有保护好陶相公。陶相公生前,乃是老夫最为得意的弟子,可惜了……今日虽然铁证如山,但我还会为你暗中周旋的,能不能找到脱身的机会,还要全靠你们自己!”老道士慈眉善目,眸子里满是悲怆。
“多谢法师!”陶夫人闻言眼眶红润,她一个妇道人家,骤然听闻这等消息,早就方寸大乱六神无主。
虞七虽然说他有十足把握,但陶夫人却依旧心中难安。
“请证人入座!”此时王撰道了句。
三川道人点点头,走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看着三川道人的背影,虞七慢慢收回目光,露出了一抹沉思。
“如今苦主、证人、陶家之人皆已经到齐,咱们便正式开始!”王撰慢慢放下笔,抬起头看向马相公等人:
“尔等说陶相公做生意赔了,向尔等借债,是也不是?”
“是!”马相公道。
“诸位要向陶家讨债,可有凭证?”讼师不紧不慢道。
“有陶相公亲笔文书!”吴三高声道。
“呈上来!”王撰道。
有人将那借据拿起来,摆放在三位耆老身前,那三人端着文书仔细打量,半响不语。
“阁下是证人,可曾亲眼目睹陶相公借债的一幕?”王撰看向了三山道人。
三山道人抚摸着胡须:“是借过债,不过借了多少,却不清楚。而且,我只见过陶相公与马相公借取银钱,那吴三之辈不过地痞,怎么会有这般多的银钱?若有这么多银子,岂还用得着整日里游手好闲?再说,荆州距离此地千里之遥,不知陶相公做生意赔了,怎么向吴三等人借债的。”
“是陶相公出发之前借的!”吴三此时并不惊慌,这一切之前都有演习,不过是为了配合那老家伙获得陶夫人芳心罢了:“我等前些年在山中挖出一座前朝古墓,所以到积攒了一些银钱。”
不单单配合老道士赢取芳心,而是要将这最后的破绽也消去。
“况且,有证据在此,乃陶相公亲笔印信,断然做不得假!”马相公道。
“陶家可能提供马相公亲笔书信,前来对照一番?”理正此时道了句。
“有!”那陶家青年准备好一份书信递了上去。
三位耆老、理正四人围绕着那书信、借据不断对比分析。
过了半响,才见中间的那位耆老摇了摇头:“亲笔书信无误,字迹一般无差。将凭据传下,公示诸位相公,以做公证。陶家人可来辨认一番,若有异议尽管提出。”
不管说什么,书信再此,铁证如山。
说一千道一万,铁证如山,你又能如何?
听闻此言,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俱都是眸子里露出一抹诧异,有小厮端着书信,不断在大堂中传阅。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虽然隔着很远,但虞七对众人的话语却听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毫无疑问所有风向都在向着陶家不利的一面刮了过来。
待到堂中众人传阅完毕,文书回到三位耆老身前,理正才不紧不慢的道:“陶家之人上前做辨认!”
“嗡~”陶夫人大脑一片空白,身躯有些发软,亏得琵琶手疾眼快将其扶住。
然后苍白的面孔此时转过身去看向虞七,眸子里满是无助,令人痛心的柔弱。
虞七摇了摇头:“无妨,夫人随我一道上前去观摩一番此辈的鬼蜮伎俩。”
三个人一道上了前台,与那陶家招娣、英儿碰面。
“相公!相公!”此时招娣上前,一把持起文书,看着那熟悉的文书,熟悉的亲笔字眼,不由得悲呼一声,猛然一掐大腿,眸子中泪珠滚滚而下。
声音悲切,闻者落泪。
一道清风在堂内刮过,招娣面颊处一滴泪水,不经意间顺着香腮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