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秦岭,延绵数十里都是一片银装素裹的景象,雄奇的山势沉默地诉说着八百里秦川的壮丽。林俊雄依稀记得曾经**感概地说过“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秦岭背后就是七朝古都西安,再远一点,就是革命圣地红色延安,迈过秦岭,自己往昔的成就就都留在了另一边,未来自己的革命之途将迎来崭新的一页,也是一次重新开始。
不知道是萧索的冬天带来寒流的缘故,还是中华大地沦陷近半弥漫悲凉的气息,古都西安失去了昔日的繁华,建筑景色虽然依旧,但欣赏景色的人心境却已经变了;琳琅满目的商品依旧,面临着即将成为亡国奴的人们却提不起观赏和购买的激情。街上行人稀少,店铺更是门可罗雀,走在街上,偶尔能够听到的也是人们在悲愤地谈论着日军又打到了哪里,国民党军队又伤亡了多少,或者是听说谁谁又投靠了日本人....
林俊雄和尚天恩回到罗霄山脉湘赣边境游击队驻地,只是呆了两天,林俊雄安排了一下部队的一些日常事务,将一切都交给了不能去延安有些失落的卫新身上,就带着尚天恩、谢勤、曾令山和方云一起出发前往延安,几人一路翻山越岭、跋山涉水,转道四川,再从汉中进入秦岭,然后才辗转来到西安。
旅途奔波让众人既兴奋又疲劳,兴奋着距离延安越来越近,疲劳却是这一个月里来的不停赶路带来的。看见有一家买羊肉泡馍的店铺,几人望着热气腾腾的炉灶和从里面飘出来的香气,都是迈不开脚步,不停地吞着口水,林俊雄笑着招呼大家进去填填肚子,然后再去找个地方住下,休整两天再出发。
几人都是兴奋地跑进去,林俊雄刚迈出一步,身后的尚天恩不经意间被一个飞快的人影撞到,尚天恩爬起来,气得想要骂几句,前面的那人瘦弱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街角,而后面一群有些蛮横的人正吆喝着急追而去。
这么冷的天,街上行人稀少,怎么会出现一大群人追着一个有些瘦弱的人,林俊雄看看尚天恩说道:“走,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两人跟着那群人跑了两个街口,终于在一条死胡同里看见了那群蛮横的人,死胡同尽头一个戴着鸭舌帽的俊秀少年正背靠着墙绝望地用有些娘娘腔的声音喊着:“你们别过来,救命啊!”
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人阴笑着说道:“小混蛋,敢偷你袁大爷的东西,给我狠狠地打,打死了扔到灞河里去。”
那群人像是袁姓中年人的手下,听到命令后,都摩拳擦掌着上前对少年一顿拳脚相加,林俊雄和尚天恩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或许是中年人的家奴偷了他的什么东西,也没有立即上前去。
中年人让手下扶起少年,狠狠地说道:“小小年纪,便出来偷东西,还偷到你袁大爷头上来了,活该你倒霉,做了鬼可别怨恨你袁大爷手段毒辣。”
少年瞪着中年人,对着他吐一口口水骂道:“偷的就是你这样的欺行霸市、欺男霸女的无耻之徒,若有来生,小爷发誓要将你家偷光。”
中年人被小年吐了一脸口水,气愤不已,他狠狠地甩出一巴掌,少年一低头,中年人的手扇飞了少年的鸭舌帽,齐脖的长发飘洒下来,分明是个十**岁的少女。中年人抬起她的头淫笑着说:“哟,还是个俊俏的小娘们,兄弟们这下有福了,不枉大家这大冷的天追了一上午,一会我先给小娘们开苞,然后赏给兄弟们随意玩,哈哈....”
“哈哈....”
尚天恩看看林俊雄,见林俊雄对他点点头,他一个箭步冲上去。
一群人正做着春梦,小女也绝望地闭上眼睛,准备拼尽最后一口气咬舌自尽。突然中年人感觉身后一阵疾风吹过来,还没有等他回过头来,脖子一亮,紧接着鲜血喷洒而出,他捂着脖子不甘心地倒下,他的手下听见动静转过身来,看见东家被杀,纷纷向尚天恩冲过来。
十几人围攻着尚天恩,少年感觉到异样,紧张地睁开一丝眼,看见一个二十三四岁的英俊男子正游刃有余地和十几个恶人缠斗着,她想挣开扣住的两人,却发现只是徒劳。
局面僵持着,十几人虽然不是尚天恩的对手,但尚天恩一时间也拿他们没辙。而扣着小女的两人见局面僵持着,便相视一笑,对少女动手动脚起来,少女急得大叫,尚天恩更是一个失神左肩中了一拳。林俊雄摇摇头,从皮靴内拔出一把匕首,加入到战团,轻易杀掉两人后和尚天恩背靠背对着众人。
“小五,都这个时候了还下不了狠手啊,这些人一看就不是好人,平素里和他们的主子肯定也做了不少坏事。你去救那个姑娘吧,这里交给我。”
尚天恩点点头后,一个弹跳,膝盖撞飞两人后,向少女那里疾驰而去,两个扣着少女的人还来不及做什么抵抗就被尚天恩一个双肘击昏,恢复自由的少女轻拍胸口深呼吸着说:“吓死我了,咦,你怎么不去帮忙?”
“他用不着我帮忙,再说我想帮忙也来不及啊?”
战圈中的林俊雄几乎招招毙命,左手的匕首每划过一处,就有一个人倒地不起,他面色冰冷,犹如一个杀星,少女还没有平静下来,林俊雄已经解决了十几人,真如尚天恩所说他想去帮忙都来不及,少女长大嘴巴惊讶地看着林俊雄走过来,到了面前后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说道:“都没事吧?”
“大哥哥,你人帅身手更帅啊,可不可以教教我?”
“要教找他吧,他刚刚只是仁慈心作祟,没有痛下杀手,才会被缠住,我和他旗鼓相当。”
少女不相信地将目光移到尚天恩身上:“哥哥,是真的吗?你们都那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