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的婆娘连声说好好好,那咱们就做邻居了。一块儿处了这么多年,真要分开,还真舍不得,我还打算跟你做一辈子的姐妹呢!
裴娜:“说起那门市,还是你们给的消息,这事真是要谢谢了。前一阵子我钱不趁手,凑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凑够。昨天已经和房东谈好,给了两千块定金。放心好了,咱们这是又做邻居了。”
那间门市颇大,每年租金三万,要一口气交三年。
裴娜手上也没有钱,只存了一万块,加上婆婆手头的六万,还差两万。没办法,只能去借。
这段时间,她把亲戚朋友都找遍了,可说是抹了脸不要,才把剩下的部分筹齐,不禁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对于去新的菜市场,她还是很期待的,据说那边的生意不差,一年三万的房租已经赚得回来,自己和婆婆吃饭的问题应该是解决了。
老何婆娘:“那就好,那就好。咱们做隔壁,有人在我这里买了鱼,顺手从你店中买点藿香葱子什么的也方便。对了,你搬地方的事情跟陈中贵说没有?”
“我为什么要告诉他,他跟我又有什么关系?”裴娜脸色不好看,冷冷反问。
老何婆娘嘿嘿笑道:“人家陈中贵是耗子别手枪——起的是打猫心肠——他对你有想法,全市场的人都看得出来,我说,其实人也不坏,合适就嫁了吧!女人嘛,总得要找个伴,将来老了,身边还有人给你端茶倒水照顾着。裴娜,你身体不好,屋里真的需要一个男人。”
老何呵斥自家婆娘:“你乱说什么,搞得大家不高兴。”、
他婆娘嘀咕:“我是说得难道有错,许爽跟裴娜关系又坏,将来怕是指望不上。实际上,现在这年头,儿女真的靠不住,还得靠自己男人。老何,你就是我最要紧的,在我心目中你比儿子靠谱多了。”
老何得意:“那是,我谁呀,我最有责任感了。”
老何婆娘:“裴娜,许爽是不是去陈中贵那里,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他们了。你还真的跟人打个电话,说你搬门市了,他们也好过来找。你一个人过得也不容易,有陈中贵送菜过来也能贴补一些。”
裴娜顿时翻脸了:“你这话说得好象我裴娜占人陈中贵便宜式的,我是那样的人吗?他陈中贵算什么,我一万个瞧不起,要想让我和他在一起,这辈子别想,下辈子也别想。我问你,陈中贵是你什么人,这么帮他说话,要嫁你嫁。”
老何婆娘怒了:“什么要嫁我嫁,我和老何都结婚三十年了,从来没做过对不起他的事,裴娜,你在口中喷粪,老子对你不客气。”
两人平日情同姐妹,但为了一句话就恼了,可见挺塑料的。
老何一看不好,忙把忿忿不平的婆娘拖开。
“什么人呀,我的事情你管得着吗?裴娜哼了一声,继续埋头清理东西。
所有物件终于清理完了,最后拉了一车,刚骑到菜市场大门口,就被人喊住。
“裴娜,你找好门市了?“
裴娜回头一看,原来是卖米花糖的老刘,就回答道:“找到了。“
老刘:“哪里?“
“我不告诉你,你也管不着。”裴娜哼了一声。
“真是无情啊!”老刘笑道:“那就是没找着了,听说你一直没有筹够门市钱。”
裴娜怒了:“我有钱没钱关你屁事,你又不借我。”
“我倒是想借,可我的钱都被婆娘收走了,连烟钱每天都得问家里要。”老刘突然正色道:“裴娜,如果你的摊子实在兴不起来,不如来我店里帮忙,就帮熬熬糖果什么的,你的手艺我是信得过的,比我还好,工资嘛,好说。”
老刘家是做米花糖的,花色品种也多。有米花糖、花生糖、核桃糕、丝丝糕、油果子,都是传统小吃。裴娜以前时不时跑他店里唠嗑,随手帮一下忙。一来二去就学会了,做出来糖果比老刘还好吃。
裴娜心情不好,唾了他一口:“我去店里帮忙,你婆娘还不把我打死。算了,我可不想讨闲话。”
老刘涎着脸笑道:“我会处理好你们之间的关系的。”
老刘其实不老,今年才三十七。大约是在作坊里整日烟熏火燎的,出老相,别的女人也看不上他,一口气实力单身到去年。
他原本是喜欢裴娜的,觉得这位姐姐长得好看,白白净净挺旺夫,便去痴缠。无奈裴娜也嫌他长得实在丑,相白比之下,陈中贵虽然土气,但仔细端详,老帅老帅的,也顺眼。
后来,裴娜不是做了手术不能生育吗,老刘就退却了,说,人总是得有个孩子才好,不能生娃的女人要来做什么。
于是,他拿出二十万彩礼,托人从外省介绍了一个对象,又飞快地结了婚。
那女人家境贫寒,见老刘经济还可以,自是愿意。刚开始得时候好有点唯唯诺诺,三月份的时候怀孕了。于是,老刘婆娘翻身做主人了,把持了家务,经常把老刘骂得狗血淋头。看到裴娜这个老刘的梦中老情人,也是横眉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