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里美的装修多使用传统工艺,特别是家具,都用的是土漆。
白马住了一晚上,今天早上脸就肿了。
宋轻云还是有点担忧:“要不,我去找罗世忠那里给你找几颗扑尔敏和维生素片回来。”
罗世忠是红石村村民,今天七十一岁,早年当过赤脚医生。医术实在不怎么样,也因为如此,他下药很保守。反正有病人找上门去,直接一包维生素打发了,以治不死人不承担任何责任为前提。
白马:“不用不用,要的就是这个味儿。”
正在这个时候,罗南从地里摘菜回来,笑着道:“不过是肿了脸而已,不痛不痒的,过两天就好。我小时侯就被哥哥用漆树叶子抹过脸,结果第二天也变成这样。宋书记你来了,对了,关丽昨天晚上回村了。”
宋轻云:“关丽回村来看孩子和老公?”
“回来让黄明和她离婚。”
“啊,我怎么不知道?”宋轻云吃惊。
罗南:“她也没闹,就是说了一声,黄二娃,咱们到今天这个地步,这婚姻已经维持不下去了,你找个时间带上身份证和户口,咱们去把手续办了。说完话,她一刻也不停留就走了。”
“好好的怎么离婚,不应该啊!”宋轻云皱起了眉头,感觉不可理解。
关丽和黄明结婚有孩子之后,两人对在家庭的角色做了个分工。关丽在城里打工赚钱养家,黄二娃则在家带孩子照顾老人。
其实这事宋轻云觉得也没有什么不好,夫妻二人谁主内谁主外都是自家的事情,别人也不能说什么。谁规定男人就不能在家做煮夫了,这种陈旧观念得改一改。
实际上,黄明在家照顾老人孩子就照顾得不错。老黄夫妻先不说,身体健康,就说大姑吧,小姑娘长得活泼可爱,人也机灵。
据说她在学校里的成绩也好,是块读书的料子,好好培养,将来未必念不出来。
至于关丽,人很来事,手脚也麻利,做家政很赚钱的,两口子分工协作得不错。
等过得几年,等到孩子大了进城读中学,而关丽和黄明有在城里买了房子,就可一家三口团聚。到时候,黄明在城里找个工作,这日子就过得红火了。
问题恰恰出在黄明家女主外男主内,实在有悖传统观念。
关丽这两年的收入挺不错,再看家里的黄明整日游手好闲,除了打牌还是打牌,还时不时欠下赌帐让她收拾摊子。
钱虽然不多,但事出得多了难免让她心冷,感觉丈夫除了乱花钱惹事好象对家庭并没有任何用处。
而在县城那个“花花世界”里见到的人多了,特别是见到如王俊这种所谓的“成功人士”之后,她难免有点自怨自艾。别人家的老公为什么都这么优秀,而我这辈子却要栽在黄二娃这个不靠谱的男人身上?
于是,她的思想就乱了,特别是在王俊的不停撩拨之下,顿起了重新找寻第二次人生的念头。只不过恪于基本的道德观,尚未做出背叛丈夫的事情。
王俊赌场被抄,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黄二娃在这一案件中也见义勇为,立了大功。按说,关丽受了这个打击之后应该翻然悔悟才是啊,怎么反正式向黄明提出离婚,这没道理的。
“黄明,是不是那个退役的特务连士兵?”白马突然插嘴。
宋轻云感觉到不妙:“白老师,我认为……”
话还没有说完,白马已经兴冲冲地跑了出去。
宋轻云心叫一声糟糕:“白老师你等等我,不要打架啊!”
“什么叫打架,我这是以武会友,是同道之间的交流切磋。”
白马从一个村民口中问到黄明在哪里后,在水田里找到他。
黄明正在栽秧子,一脸的平静。
正是春耕季节,虽然红石村八成的村民都在建大棚准备中葡萄,但还是有一部分人依旧种植水稻。
原因各不相同,有的是因为不相信葡萄能够种成功,有的是观念保守,觉得葡萄这玩意儿怎么也得两年才能挂果,不当吃不当喝的,怎比得栽下秧子,几个月就能打下谷子那么实在。
有的则单纯是没钱投入,毕竟村民的日子都不是太好过,也不是人人都能借到那么一大笔启动资金的。
黄明在家照顾老人和孩子,家里的钱都由关丽掌管,现在两口子正在闹离婚,妻子自然是不会拿钱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