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想要的话就拿走吧。”看到她高兴,我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愉悦,把花盆也给了她。
冉雪拿在手里掂了掂,说:“这种花有什么花语嘛?”
“额~不清楚,我只知道它是波兰的国花。不过,如果你想要的话,我们可以给它定个花语,仅用于我们俩人之间的花语。”
“那花语该叫什么好呢?”
我寻思片刻,说:“就叫‘希望’吧!三种颜色代表三种希望,希望你事业有成,希望你前途光明,希望你早日完成自己的理想!”
“听起来真棒!”冉雪说,“不过,我没你说的那样伟大,我不想做一个事业心很强的女人,我怕那样会没有男人敢要我,而且常常,连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理想到底是什么!”
“不是吧,我一直觉得你是个非常有理想、有目标的人。”
“那你觉得我的理想是什么?”
“我以为你想成为一位优秀的服装设计师。你的这个问题好怪呦,你的理想让我说出来。”
“服装设计只是我的业余爱好罢了,我对你说的都是我的真心话,我确确实实是个一点理想都没有的人,我只是在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仅此而已。”冉雪很认真的对我讲,“我这样说,会不会让你很失望,你不会不喜欢我了吧?”
“怎么会,我一直都很喜欢你,以后也——”话音未落,我心里暗悔,好像这句话听起来有些越界。
冉雪凝视着我的眼睛!
“我——说的喜欢,是指朋友之间的喜欢,你别误会。”我小心翼翼的解释道。
冉雪没有对此多说什么,只是宛然一笑,说:“那你有什么理想吗?”
“我的理想一直在改,改来改去,已经改造的面目全非,它一直飘忽不定的存在,说有吧可我不敢确定具体是什么,说没有吧可它仍旧有那么一点点踪迹。搞得我也看不懂我自己。”
“瞧,你跟我一样吧!好像我们每个人都不太了解我们自己,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差不多,不过,我庆幸我还能大致捕捉到它的方向。我小时候想当记录类节目的记者,到世界各地拍摄形形色色奇特的人和物,长大一点后喜欢上动植物学,想在热带地区建造一个规模宏大的研究基地,外表全是钢化玻璃的那种,我可以没日没夜的躲在里面研究植物和昆虫,再长大一些,对细胞学和病毒学产生了兴趣,有了从医的想法。也许将来还会有别的想法,我又想做别的什么,这也说不准,又或者我什么都想干,什么都没机会干,将来只能写写小说喽!”
“这到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冉雪点点头说,“我感觉我得重新认识一下你了,我才发现我似乎对于你都不怎么了解哊!”
“为什么要去了解我,我是个无足轻重的人。走吧,时间不早了,我们去画室吧。”
“只是我想去了解你,别人不了解那更好……”
绘画社团的活动结束,冉雪画了一张素描画像给我,画像里的人物当然是我,“我”正在一座玻璃建筑内,观摩着一堆热带植物。她画得栩栩如生、惟妙惟肖,我非常高兴地收下她的画。她还伸出胳膊在我眼前晃了晃,问我漂亮不,她胳膊上戴的正是我送给她的那条手链,她说自己忍不住就提前拆开看了下礼物,非常喜欢,问我这贵不贵,问我在哪买的,我随口回答着她的各种问题。
有很多美好的事物就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可我始终没有握住它,不是不敢,是不想,我不该那样做,我知道当我握住它时,它的美好会渐渐退却,我没有足够的力量承载它的重量,如果非要努力握住并支撑它,我会很累很累,它也美得不太自然,那倒不如始终保持一小段距离,恐怕这是最好的选择吧!我对冉雪,可能就是如此,越是美好的东西,越害怕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