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仿佛一下子都变得十分美好!是的,很美好,甚至每一口呼吸都很美好!
隔日我又像往日一样坐在店铺门口晒太阳,带上耳机,手机里播放着法国歌手伊莲娜?霍莱唱的“我的名字叫伊莲”,我很喜欢这首歌,曲调轻松,有种法国式的浪漫。新加坡歌手蔡佳淳将这首歌翻唱成中文,名字为“依恋”,歌词重新进行了填写,清新唯美,我很是喜爱。
闭上眼睛,手机里循环播放着这两人唱的这首歌,尽情享受阳光和音乐对心灵的浇灌……我发现我对恬小柔的印象,或许不是淡淡忘怀,而是转化成厚厚的想念,她从未在我的脑海里消失过,我也从未正儿八经的想要忘了她,我告诉自己不要去想她,也仅仅是一种无奈的自我慰藉罢了。作晚上发生的那件事,让我非常确定她真实存在,而且就长期存在于我所在的这座城市,我对她一叠叠厚厚的想念,便一页页自动翻了出来!
我想拥有她!我的手上还残存着抱起她身体时的感觉,这种美妙的感觉难以形容,我从未有过这种体会。就拿燕子来说,我也抱过她,可完全不同于抱起恬小柔时的感觉,燕子的不拘和可爱很招人喜欢,我承认我也喜欢她,对燕子的喜欢程度如果能再进一步,我能想到的就是“占用”她,而对于恬小柔,抱着她时我能想到的是“拥有”她。真奇怪,这两个词意思听起来那么相近,但用在恬小柔身上,我只能想到“拥有”。
我常常觉得自己生活在一个孤岛上,一个没有阳光的孤岛,一个荒芜贫瘠的孤岛,我在孤岛上画地为牢。我每天拿起一把铁锹,在孤岛上寻找空地,然后挖个坑,埋下一粒种子,日复一日,种子密密麻麻种满孤岛上的每一处,接下来就是静静等待,等待阳光的出现。不时会有乘坐着小船的阳光从孤岛周围经过,有时也会有几个停靠在岸边,她们的温暖让孤岛上的种子长出嫩叶,甚至一些叶子长得十分繁盛,但始终没有哪株植物长出花朵!叶子很快枯萎,我把枯萎的叶子一个个挖出来,重新埋下种子,继续等待……
恬小柔带给我的温暖,让我心中的那片孤岛上一夜之间开出漫山遍野的鲜花,孤岛像是铺盖了一层鲜亮的地毯,我躺在由鲜花堆积成的地毯上,怀抱温暖。
长久以来,我所有的等待,似乎都是为她而准备。
我不再刻意做些什么,如果她真的是我所能拥有的,那我跑到天涯海角远离她,她可能早就在天涯海角等候我多时,如果她不是我所能拥有的,就算我寻觅了天涯海角里的每一处,我们之间也始终隔着一段从天涯到海角距离。
我感觉,我还会再次遇见恬小柔,这种感觉十分强烈!
中午那个小男孩又给了我一块钱,钱还是不够,不过我决定把那盆君子兰给他。小孩子嘛,懂屁的爱情,何必把这件事看得那么认真,他关心女同学,我应该鼓励这种行为才对。除此之外,我额外送给他一盆君子兰,他很奇怪,问我为什么要低价卖给他,还多送他一盘,我说因为今天高兴!听到我这样无厘头的回答,他一愣,然后也高兴起来,兴高采烈地说了声“谢谢”,抱着两盆花走了。原来一个人高兴,也可以把这种情绪传染给毫不相关的其他人!
之后的几天,离新年越来越近,我们清仓大甩卖,把能卖的花尽量全给卖了,卖不掉的留下,跟这房子一起廉价转租了出去。最后算了算账,赚了有两万多,抛去共同的开销,最后每个人分到五千多块钱,收益挺乐观。
经过两个月的相处,我们三人之间的友情更加深厚,一种男人式的友情,充满刚毅和真诚的情怀,难能可贵。这两个月的经历,比我过去花上两年时间经历的还要多,我们最后依然聚在那家常去的火锅店,吃了顿散伙饭,为我们的友情干杯,为即将到来的农历新年干杯……
曾经,我一直盼望着过新年,盼望着自己赶紧长大,赶紧自力更生,赶紧脱离父母的束缚,长大后,我开始害怕长大,因为我在长大的同时,一些人正在衰老,一些人已经消失不在。小时候想好的一些“长大后一定要做的事”,当我长大后才发现根本没机会去做了,许多东西早已物是人非。每次回家基本都会时隔上半年,每次总会听说邻居家的谁谁谁过世了,我不会为此悲伤,但心里总会有些不舒服,儿时他们面对我时呈现出的笑脸,我仍然记忆犹新,而这些,都将只能永远存在于我的记忆中。当我现在基本有能力脱离父母的束缚,他们长久以来在我心里树立起的无所不能的形象,渐渐瓦解!我会萌生出一种别样的伤感,他们真的开始变老了……长大真是件可怕的事,我越来越不喜欢过年,这种心理上的排斥,让年味一年不如一年。也许,这是每个人在生命历程中,都必须承受的重要烦恼之一吧!
在我儿时,很想干的一件事就是长大了把我姐狠狠揍一顿!嗯,这就是我当初的真实想法。我姐太坏了,跟我抢电视遥控器不让我看动漫,不让我动她的抽屉,爸妈不在时我要是做错了什么,她就把我揍一顿,她比我大几岁,我根本打不过她!我学勾践卧薪尝胆,默默发誓:你给我等着,等我长大了一定比你高,比你有力气,看我揍不死你!
那年我长大了,个头比她高,力气比她大,我想我总算可以报仇雪恨,可她出嫁了!某种意义上她已经是别人家的人,哎,我有种莫名的落寞,从此我感觉一个人看电视好无趣,没有人再会用自己的零花钱给我买零食吃,爸妈不在家也没人再给我做饭,做错了什么事也没人站在我面前扛着……仔细一想,我一直就有一个半的妈,一个是生我养我的妈,剩下的那半个“妈”是我姐。看在她照顾过我的份上,我既往不咎,不再想去揍她。我真他马的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