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宴笑得直不起腰来。
她没有亲眼看到温婧的画,只靠一句“树啊叶的”,哪里能明白?
她笑,只是因为,这些话从温慧口中说出来,就自然而然有让人忍不住想要哈哈大笑的力量。
“别光笑呀,”温慧急道,“给我说说,别不是你也不知道吧?”
温宴存心逗她:“我当然知道啊,可我给你解释、你也听不懂的。”
“为何?”温慧不解。
“有心人才懂!”温宴笑着道,“我嫁人了,我肯定懂,四妹那是心里存了人,也就无师自通了,二姐你呢就不行了,谁让你还没有个心上人。”
温慧这下懂了,阿宴是逗她玩呢!
她才不白白被笑话,伸手就去挠温宴的痒痒:“谁说我没有心上人?谁俊谁就是!全天下的俊俏儿郎,都是!”
温宴笑得劲儿都使不上,躲不开温慧攻势,以至于越发止不住笑。
听听这话!
得亏是关起门来说笑话。
要是传出去半句,二叔母能给愁得晕过去。
姐妹两人笑闹了好一会儿,才被岁娘一人端了一碗百合羹给堵了嘴。
夜里,温宴与霍以骁说这事儿时,还是笑得停不下来。
“二姐那人,”温宴弯着眼睛笑,“越与她处得久,越觉得是个妙人。”
霍以骁听了,也笑。
谁家都得有个妙人,有这么一号人物在,家里人人都欢喜。
和暄仔似的。
想到暄仔,霍以骁便与温宴说起了姜瑾。
都说姜瑾性子好、与人和善,但她其实很有自己的想法,绝不是靠着附和别人来争人缘。
前回,姜翰林说了回去商量商量,只是,接连遇着事情,都察院忙得脚不沾地,姜家那儿也就先缓了缓,让霍怀定先忙过这一阵再商议。
看着是止步不前了,但这些时日,姜翰林与姜适依旧在观察霍以暄。
平日翰林院里相处得越久,越能看出霍以暄的出色。
不止是学问上,还有性格上。
在姜翰林看来,学问好的年轻人并不稀缺,但性格上让人欢喜的,却不多了。
他老人家挑孙女婿,看个学问,可姑娘嫁过去,却不是和学问过几十年日子的。
过日子,还得是性情。
慢慢的,姜翰林自己也想开了,愿意让老婆子与姜瑾说说这门亲事了。
“阿瑾怎么说?”温宴被勾起了兴致。
“她直接就去了翰林院。”霍以骁道。
提着食盒,坐着轿子,姜瑾就出现在了翰林院外。
表面上,她是来给祖父与叔父送点心的,事实上,她是来看霍以暄的。
霍以暄听霍以骁说过“老老丈人”,大抵也就猜到了姜瑾的来意。
人家姑娘大方,他也不好藏着掖着,也大大方方去姜翰林与姜瑾面前转了一圈,得了一块山楂糖。
用暄仔的话来说,这糖酸酸甜甜,尝了一块,口齿生津,回味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