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他们三个凑在一块嘀嘀咕咕,”霍以骁道,“要不然,黑檀儿可打听不出缘由来。”
正在一旁吃着早饭的黑檀儿闻声抬头,瞪了霍以骁一眼。
温宴笑盈盈的,凑过来看着霍以骁。
只她这笑,霍以骁就知道,一准是没好事。
小狐狸要寻事儿时,一直都是这么笑的。
霍以骁微微往后仰身子,才刚一动,就想起自己不必如此。
他顿住了,故作自然,道:“说吧。”
温宴哪里看不出来。
可她得请霍以骁帮忙,求人办事时,态度总得好一点。
起码,不能戳穿霍以骁。
骁爷这脸皮,被她戳跑了,可怎么求?
“我想直接问问钱晖。”温宴道。
霍以骁挑眉:“怎么问?”
温宴笑容更甚:“当然是药倒了再问。”
霍以骁:“……”
他怎么就忘了,小狐狸行事,乱七八糟的手段多。
“半夜里去?”霍以骁问。
温宴点头,不轻不重,乖乖巧巧。
霍以骁啧了声,他牙酸!
那青梅味道,一想起来就酸!
“你,”霍以骁抿唇,强压下口中那股劲儿,“缺帮手?”
温宴笑道:“我带着岁娘和黑檀儿去,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怕路上出现差池,尤其是半夜马车从城里过,遇到京卫指挥使司的人,不好交代。”
京卫指挥使司当然不会把温宴怎么样,但盘问总少不了。
最后传开去,四公子与夫人新婚不久,夫人大半夜不歇觉,在城里转悠……
那就不是牙酸,是牙痛了。
黑檀儿吃完了,跃到温宴怀里,寻了个舒适位子,躺下就睡。
霍以骁伸手揉了揉黑猫,在小爪子抓过来前躲开了。
温宴捏住了黑檀儿的爪子,挠了挠肉垫,与霍以骁道:“待明儿我包汤圆。”
一听这话,霍以骁微怔,半晌,气得笑了声。
得!
叫黑檀儿盯梢,给做鱼圆;让他出力,就包汤圆。
他和黑猫一个待遇!
分明明儿就是上元,敢情他不帮忙,连汤圆都分不着了?
霍以骁的指尖点了点桌面,刚想说什么,对上小狐狸的目光,话又堵上了。
眼眸晶亮晶亮的,与眼白分隔明显。
黑与白,就像那汤圆的馅与皮。
小狐狸就这么含笑看人,瞳孔里映着他……
她看人,向来都是这么直白。
霍以骁轻咳了一声。
算了,跟只猫计较什么。
他吃鱼圆,猫能吃汤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