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慧给黑檀儿做的这身骑装,玄色为主色,印有暗纹,领口袖口绣了祥云纹。
她动手的时候还有些可惜,若是能用金线来绣,效果更好。
如今选用的线虽不含金,但也是这个色,在阳光下灿灿,倒也能以假乱真。
黑檀儿咕噜咕噜了两句。
温宴险些笑倒,扶着温慧才站住了。
这黑猫儿,也不知道从谁哪儿学来的,还学会了配色。
它说,黑皮、玄衣,往棕色大马上一站,不协调、不好看,没有那个威风凛凛的味儿!
能与之相匹配的,唯有马厩里那匹黑马。
那样的搭配,站在这宽阔的草地上,不远处是连绵的山景,头上的闪着金光的天空,那画面才叫出色。
温宴一面笑,一面连连点头,不得不说,黑檀儿这番话,竟然还十分的有道理。
可道理说得通,黑马也不能给它。
温宴的拒绝让黑檀儿很是失望,转过身去,拿屁股对着温宴。
“你先将就将就,”温宴蹲下身,手掌揉了揉黑檀儿的脖子,“四妹给你画像时,让她把马儿画成黑色的,肯定不损你半分威仪。你真喜欢那黑马,下回等骁爷在的时候,让你试试。”
黑檀儿对这个答案不甚满意。
试试有什么好试的,试完了还得还回去。
它记得,霍以骁有一匹坐骑,名唤骓云,他去江南时,骑的就是它。
温宴说过,骓云产自西域,是当年平西侯次子赵叙从关外带回来的,无论是血统还是能力,都极其优秀。
霍以骁已经有了骓云了,那匹黑马便是驯服之后,也只能暴殄天物。
这是对上等马的蹉跎。
温宴笑得肩膀都抖了。
“你什么时候还知道‘蹉跎’了?”温宴轻咳了一声,笑着道,“你想讨,你自己跟骁爷去说,他答应给你就行。马是他的,他说了才算。”
这个道理,黑檀儿很是理解。
它想了想也就答应了。
最多,它只要马,不惦记着把西花胡同里的大鲤鱼给捞起来了。
它就只看看。
黑檀儿自己拿定了主意,穿衣裳就很是配合,温慧让抬前爪就抬前爪,让踢后腿就踢后腿。
温宴在一旁看得有趣极了,顺便还想了想黑檀儿会怎么和霍以骁开口。
她很愿意给这一人一猫传话。
倒不是要帮着讨马,而是,温宴知道,霍以骁很喜欢和黑檀儿讨价还价的过程。
讲道理也好、胡搅蛮缠也罢,哪怕是最后一人一猫你来我往的过招,都会让霍以骁放松下来。
霍以骁喜欢骓云,也喜欢黑檀儿。
比起朝堂上和人“讨价还价”,与骓云和黑檀儿相处,更叫他轻松。
温慧给黑檀儿整理好了衣领子,她啪啪鼓了鼓掌,对自己的成品很是满意:“这衣裳衬我们的黑檀儿,太俊了!”
黑檀儿扬了扬头。
虽然它看不到自己的样子,但不妨碍它骄傲。
只可惜,穿了这衣物后,活动有些受限。
温慧把它抱到了马背上。
马儿很给面子,慢悠悠地溜达了两步。
邢妈妈站在一旁,严肃的表情也有些绷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