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家门,手都未洗,羽秋便急匆匆的跑到饭桌坐好,狼吐虎咽的将羽妈妈为她准备的早餐吃了个精光,看着羽秋这样,羽妈妈心里是十分的无奈啊!
罢了,早晚都要说的,毕竟还是小孩子,也就伤心这一阵子,再深的感情随着慢慢长大也就淡忘了。羽妈妈如是想着,便拉着羽秋来到卧室,把刚洗漱完毕前来吃早餐的羽爸爸忽视了个彻底。
对此,羽爸爸只是无奈一笑,他懂羽妈妈现在的心情,女儿也是他的宝贝,他也心疼,可是有些事情还是羽妈妈出面比较好。
回到房间后,羽秋坐在那张粉粉的小床上,羽妈妈坐在她的旁边抱着她,向小时候给羽秋讲故事般诉说着余裕。
“羽秋,余裕爸妈带着余裕昨晚已经离开了”话刚落下,感觉到了羽秋身体的颤抖了,余妈妈温柔的抚了抚羽秋的头,无声的安慰着。
温暖透过头顶慢慢地传递到心里,却还是无法抚慰羽秋此时的心伤,反而让她越加的难过,因为那个喜欢穿格子衬衫的少年以前也喜欢摸着她的头,露出温暖的笑意。
只是当时的羽秋心有多暖、多甜蜜,此刻的她心就有多冰凉。
原来她的裕哥哥竟是真的一声不吭的离开了,此刻她就算再过自欺欺人,也只能接受了这个事实。
“为什么?”这一次羽秋没有哭,脸上闪现了与年龄不符的沉静冰冷,她这样子可吓坏了一旁的羽妈妈,平时不愿女儿流半滴眼泪的羽妈妈,此刻倒希望她能大声痛哭一番。
“孩子,妈妈知道你和余裕感情好,他不声不响的离开你心里肯定难受,不开心就哭出来吧,妈妈的肩膀给你靠”
“不,妈妈,裕哥哥是个骗子,我才不会为骗子伤心的,说好的今天来找我玩的,他说好的”呜呜~羽秋终是个九岁的孩子,终究不懂掩饰她的情绪,终究是哭出了声。
看着羽秋这么伤心,羽妈妈想长痛不如短痛,就让余裕彻底消失在羽秋的世界吧!于是她向羽秋说了谎“孩纸,你不要伤心,也不要怪余裕,他只是个苦命的孩子罢了”。
听着妈妈这么说,羽秋止住了哭声,静静的听着,她想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让那个一直守护着她的少年就这么离开了。
羽妈妈继续说道“余裕也是无奈啊!他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
“什么理由?”
“我也不太清楚”回答时羽妈妈眼神出现了几分闪躲。
“那妈妈你知道裕哥哥他去哪了吗?”
“他去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回不来了,那个地方叫做天堂,据说是一个很美的地方。”话刚说出口,羽妈妈却默默的在心中对羽秋说着对不起:孩子,对不起,妈妈骗了你。
余裕实际上是去美国治病了,但因为他得的是罕见的绝症,治好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一,知道了这个残酷的事实,余裕才会做此选择,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个事实,怕羽秋得到后又再次失去,再次受伤,羽妈妈才会做此选择。
“回不来了吗?”羽秋喃喃的出声,没有哭,也没有说话,心里默默的记下了天堂这个地方,暗暗的下了决心:如果裕哥哥回不来了,那等她长大后,她去找他好了。
呵呵,想到自己以前那可笑的想法,羽秋回过了神,自嘲的笑出了声。
她曾以为她会慢慢的学会忘记,她以为有关余裕的记忆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淡化。
不只羽秋这样以为,羽妈妈也是这样以为,这样期盼的。
可有时,你曾经的以为后来真的会证明那只是以为。
吃饭时,余裕的温柔规劝会响起在羽秋的耳畔,
无聊时,曾经和余裕在公园嬉戏的画面会不自觉的出现在脑海,
受欺时,余裕的袒护不自觉的会浮现
…
随着慢慢的长大,羽秋才知道,原来那个喜欢穿格子衬衫,名叫余裕的男孩就像印记般烙印在了她的生活里,近乎无孔不入;她才知道她已习惯了他的存在,他的温柔,他的呵护,他的暖笑,以及他曾给予过她的一切;她才知道那个被她唤作裕哥哥的少年,不知不觉间成了她记忆中的烙印,甚至是生命中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