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爱莎从淡黄色的阳光中醒来,时间是上午六点,她用冷水洗了一把脸,然后坐到梳妆台前分析自己的处境:除了这栋房子之外,自己一无所有。
她并没有得到爱人留下的庞大遗产,在得知查尔斯死去的消息之后,他的家族买通了所有人,让当时在场的医生和护士全部否认遗嘱,使得财产按照继承法,归查尔斯的弟弟所有。
为了减少树精灵无谓的反抗,查尔斯家族本着上层人士特有的伪善,留了一栋别墅赠给爱莎。虽说这栋别墅价值不菲,但是为了付玛塔的学费,现在已经抵押了出去,如果不能筹集到足够的钱,将会被拍卖。
最近工作也是很不顺畅,优伶这份工作,没有金主的支持很难维系,就连一直像条哈巴狗一样的约翰,也恢复了往日嚣张的态度。
不过还好……爱莎的舞技很棒,歌声也很动听,就算失去了查尔斯的支持,她依然能获得一笔不菲的收入。
可是这笔钱收入支付族长的借款已经捉襟见肘,根本无法负担玛塔的教育费用。
她现在急需要一笔钱支付女儿的学费,或许得找一份兼职了。和所有从事优伶工作的新人一样,爱莎和歌剧院的契约绑定程度很深,不能在除合约规定以外的舞台和场所进行表演。
所以树精灵按道理只能找别的工作,她不确定自己能做什么,除了唱歌跳舞,或许也就只有捕猎和做菜的技巧,然而后者在人类眼中不值一提。
查尔斯就曾经打趣爱莎做菜的方法像制毒,正常人根本无法享受。
但是不管怎么说,钱是必须的,自己只能去冒一冒险……为了玛塔!
爱莎默默的抬起头,看了一眼查尔斯的遗像,他的笑容充满了自信和感染力,恍惚之间。两人之间才一起的点点滴滴都变成了美好回忆。
“我出去了……亲爱的。”
她对着回应了对方一个甜美的微笑,便起身离开了家。
面对着车水马龙的宽阔直道,树精灵小姐才发现自己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打车,以往她都是乘坐查尔斯的私人马车。或者也是由约翰找来转车接送。
爱莎站在人行道边的花圃旁,茫然着注视着来回的车辆,犹豫着是不是走到路中间去拦截。幸好有一位眼尖的老车夫看到她,驶过来停下,否则指不定闹出多大新闻。
“美丽的小姐。要乘车吗?”
树精灵小姐简直是感激极了,连忙说道:“是的。”
对方做了一个勾手的姿势,示意她上车。等了一会儿,不见有人上车,不由得心里奇怪。往后一看,那个漂亮的小姐就傻傻站在这边,没有一点上车的意思。
老车夫伸出头,狐疑的问道:“小姐,您到底要不要乘车啊?”
“啊!对不起!”
爱莎如梦初醒的一怔,这才意识到那个总是替自己打开车门的人已经不在了。顿时红了俏脸,伸手打开车门。
……
“六个索尔,谢谢。”
“好的。”
树精灵小姐连忙从手袋里取出硬币,递到了对方手里。
“感谢您的乘坐。”
车夫含笑接过车费,冲她脱帽的行了一礼,便甩开缰绳离开了。
“……”
爱莎注视着对方心安理得收起车费,缓缓离去的身影,不由得从心中一股羡慕之情,能这么轻松的活着,或许也是一种幸福吧。
在马车彻底从自己的视野中消失之后。她迅速收回视线,开始一边留意着两边的店铺,一边数着上面的铭牌号。
当爱莎随着记忆中的地址,走到一处人烟稀少的拆迁区时。发现了一位熟悉的身影、
“嗨!”
约翰靠在一栋坍塌了一半的墙体前方,两手插在口袋里,朝她打招呼。
爱莎裹着一条长长的围脖,遮住了大半脸颊,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眸,冷冰冰的说道:“你说的这个地址。不该是一栋酒店么?”
“我知道。”
对方欠了欠身,用一种肆无忌惮的眼神打量着她:“但那是一个礼拜之前的机会,因为你磨磨蹭蹭拖的太久,现在的情况已经变了。”
树精灵小姐拧紧了眉梢,迟疑的问道:
“什么意思?”
“很简单,那家酒店已经不需要你的表演了,说实话我也不希望你这么做,毕竟你经常和查尔斯先生一起出来抛头露面,做这样的事情太危险了。一不小心,你就会失去歌剧院的工作。”
“可是你答应过我……”
“爱莎小姐,请你理智一点,这并不是我的问题……不过就目前的情况而言,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您只需要……”
约翰说话的同时走到对方身前,露出垂涎三尺的笑容,伸出右手便要掀开她的围脖。
树精灵小姐随即拍开他的咸猪手,怒目而视道:
“约翰先生,请你自重一点,小心我对你的夫人说你骚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