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豪的这句话的杀伤力对于陈亚娟来说显得有些过大!原先陈亚娟以为这个活动仅限于泥湾镇范围内,到时候镇里几个领导出个面,说说话基本上就结束了。哪知道王家豪刚才居然说还要请县里的领导莅临现场,到时那个场面就不是简简单单的就能应付过去了。
在充满希望的同时,陈亚娟的内心开始升起一股担忧。像主持这样的活动陈亚娟不是没有经历过,以前在大学的时候陈亚娟就是学校的头牌主持,像什么诗歌朗诵,元旦晚会的校内活动,处处都有着陈亚娟的身影。
现在陈亚娟所担心的是,要是县里的领导来了,但时候现场没人捐款那可怎么收场啊?要知道自己可是这场活动的主办人,到时领导看到现场冷冷清清的不高兴了会不会对自己有意见呢?会不会由一件好事反而变成了坏事……
陈亚娟的多虑王家豪看在眼中,既然自己想到举办这个活动怎么会自砸招牌呢?
工业园的用地申请县里已经批下来了,元旦过后王家豪就准备将市里那几家已经和镇里草签协议的企业请到泥湾镇签署正式的投资合同。
把这个募捐活动放在和市里的那几家签署合同的同时举办,相信那些企业不会一点表示都没有吧?要知道这可是宣传企业形象的一个大好机会,花最少的钱为自己的企业进行宣传,王家豪相信这些企业的老总们不会那样的没有头脑。
更何况,到时候何天赐也会来,只要他往募捐台上一站往募捐箱塞点钱,那些以“天一”为生存的企业老总会不表示?
当然,这都是王家豪内心里的小九九,是不会现在就说给陈亚娟知道的。
怀着揣测不安的心情继续和王家豪交谈了一些工作上的事后,陈亚娟起身告辞离开。
......
做为刘五一在泥塆镇的嫡系,在刘五一调离泥塆镇以后齐四义没有任何停顿的就直接靠到了王家豪这边。
对于这位岳南县的官场新贵,齐四义是又恨又怕!恨的是,当初王家豪在镇医院毫不留情面的扇自己的脸,让自己在泥塆镇大丢脸面;怕的是,居然连泥塆镇的土皇帝刘五一在临走的时候一再的告诫自己要靠上王家豪,最起码只要是王家豪吩咐的事一定要不折不扣的落实。
说实话,连刘五一都这样郑重其事的告诫自己,试问齐四义有这个胆不听吗?以前刘五一在的时候他都敢扇自己,现在刘五一调走了,他会在乎自己?
所以,在刘五一和齐四义谈话的第二天,齐四义就来到了王家豪的办公室已汇报工作为由,向王家豪表示了站队的意图。
说实话,齐四义现在对自己当初的明智之举感到很是庆幸。泥塆镇的领导走马观花的换,只有这个市派干部不仅没有受到任何的波及,反而一路飙升从一名普通的副镇长一下子飙到镇长
所以接到王家豪的电话,齐四义没有做任何的停顿,很快的骑着摩托车赶到了镇政府王家豪的办公室。
“坐,齐院长。”王家豪很是客气的将齐四义迎到沙发上坐下,递上一支烟给齐四义后,这才道:“齐院长,我也不和你拐弯抹角了,今天叫你来主要就是陈镇长昨天和你说的关于横河村苟山菊的事,你看看镇医院能不能拿出一个妥善的办法。”
其实在镇里的路上齐四义脑子就一直在思考王家豪打电话叫自己过来的目的。见王家豪提起的是苟山菊的事,齐四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满脸微笑的朝着王家豪,道:“王镇长,我要向你检讨啊!昨天陈镇长为这事是打过电话给我,我当时在电话里也却是没有表明态度。但是,我也有我的苦衷啊!因为院里有规定涉及内似苟山菊的这种情况,必须要院领导碰头商议集体拿主意才行。”说到这齐四义满脸囧迫的朝着王家豪苦笑了一下。
然后接着道:“不过请王镇长放心,对于苟山菊的事我现在在这里就向你表个态,回去后我马上安排人员上门给苟山菊做个全面检查,如果病人的身体状态委实是太过差的话,我们会立即将病人带回镇医院进行治疗。”
对于齐四义在苟山菊这件事上态度上的前后转变,王家豪并没有放在心上。齐四义这个人的身上或多或少有着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是这个人的业务水平还是不错的。在加上刘五一临走时的托付,所以只要齐四义在泥塆镇不做出太过的行为,王家豪在原则上能够对他忍让三分。
“哈哈!齐院长,苟山菊的事只是个特例,既然是特例那么我们就必须特事特办。镇医院的情况我是了解的,所以你尽管放心,镇医院所有做的就是先期对她的身体状况做个初步的检查,至于后期的问题镇里会想办法介入解决的。”
王家豪接着话锋一转,道:“老齐啊,你也得理解理解政府的难处!苟山菊做为泥塆镇辖区的群众,不能说因为没钱去医院看病,我们什么都不做就活活的看着她在家等死是吧?随着改革的成果日益显著,国家开始对民生也开始重视起来,所以说涉及到民生的问题就是大问题,如果苟山菊真的因为没钱住院治疗而出现了什么问题,到时候不仅是你们镇医院,就连我们镇政府乃至岳南县都要受到上级处理的。”
王家豪的这番话绝对不是危言耸听,要是这个叫苟山菊的真的因为没钱住院看病而出现死亡,到时候上面一追查的话自己这个院长是首当其冲的难逃处罚。
王家豪口中的一句“老齐”让齐四义心里一下子热乎起来,看来自己刚才的那番表态起到了作用。
别看很是一个简单的称谓,其中大有玄机。比如刚进门时王家豪称呼自己为齐院长,这种称呼是官场上最为套路化,程式化的称呼。
但是老齐这个称呼就不一样了,这中间掺杂着一种情感的因素。从这个简单的称谓上的改变,说明王家豪已经开始接纳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