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好么?”棒球帽少女看了周围的人一圈,“这里有很多人想要依仗着你吧。”
“但是我会走得很慢,不知道要浪费大家多少的时间。”
“可是你为大家做出了不少的贡献。”
“那么这个带着眼镜的女孩也是一样,我可不能搞特殊。”
“这不搞得就像是我要让你去死一样了么?”
“并不是你让我死,而是大家希望我这样做。我自己也觉得应该为大家做点什么。”
两个人的对话让我听得目瞪口呆。
怎么回事,之前一直用各种理由逼迫着眼镜女孩去牺牲自己的棒球帽少女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开始不断地劝阻医生。而医生却将棒球帽少女之前的理由一条条地拿出来反驳她。
结束了这段对话的棒球帽少女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点了点头。
“那么这就是你自愿牺牲自己咯?”
“正是这样。”医生点了点头说道,“而且我并不一定会死。我说了,我正好有些东西想要试验一下。”
“如果你觉得金属圆筒吃过一个人之后就不再吃人的话,我劝你还是不要这么天真了。”
“总之我想试试。这也符合你的要求不是么?”
棒球帽少女用阴冷的眼神看了看医生。
我突然明白了她的意图。虽然她之前一直对眼镜少女凶神恶煞,其实她真正忌惮的是医生。如果能够让眼镜少女死掉的话,那么下一个死的顺理成章的就是医生了。棒球帽少女现在掌管着这三十六个人,如果她能够保持这个地位的话,她就可以一个个安排其他人去死。负责排序的,领导大家的人才能活到最后,棒球帽少女自然不想放弃这个地位。虽然医生没有表示要和她争夺这个位置,但是棒球帽少女决定防患于未然。
我不由地皱起了眉头。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看到封建王朝争权夺利的丑恶姿态。被封为****的太子也会为了权利将上一代的皇帝杀掉——棒球帽少女现在做的是一样的事。我现在明白为什么我如此厌恶她的说法了。虽然她的话很合理,但是这一切都建立在第一个牺牲的人不是她的前提下。就像是将年轻的战士送上沙场的高级军官:不管他们的号召说的多么大义凌然,真正去厮杀的却是别人,军官们只用待在总部发出指令罢了。
留在起跑线的人群开始挪动,医生挺胸抬头走在了第一个。他走得很艰难,但是却看上去十分镇定。棒球帽少女在他身后仔细地看着医生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其他的空气人们也跟上,但是却没有人敢走到医生身后三步以内。眼镜女孩看了看我们,她没有挪动脚步。我心里想了想觉得也是,如果她跟上来的话下一个死的就是她。不过她一直不出发,等到试炼结束的时候自然妥妥的是最后一名,还是要死。
只不过离开我们的话,她可以活得更久一点。
我心里不由地发出了苦笑。搞什么呀,原来对于眼镜女孩来说更危险的不是试炼,不是金属圆筒,而是我们这些和她一样的试炼者。我感觉我好像把握到了什么,但是却又觉得什么都没有想到。这时候理子将我之前披在她身上的大衣递了过来。看来在大厅里的这段时间她的衣服应该已经干了。我觉得穿着半干不湿的衣服运动一定很难受,但是理子却一脸淡然。
“这件大衣你就扔在地上吧,我觉得一会儿跑起来这种东西只是累赘。”
我接过理子大衣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硫娜?”
“那个……”我只觉得喉咙一阵刺痛,几乎不能组织出完整的句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怎么样?”理子困惑地歪了歪脑袋,“我觉得还好啊。”
“那你还是将衣服穿着吧。反正我们就算是出发了也不用跑,要是不运动起来你穿着是湿衣服还是会冷的。”
理子接过大衣,看了我半晌。
“奇怪的硫娜。”
我看着大衣将理子的后背遮住,终于松了口气了。顺着理子背后衣服的裂缝就可以直接看到她的肌肤。这本来没什么,在这种生死攸关的地方走光根本不重要,但是我去看到裂缝里面是一片混合着各种颜色的混沌之物。
那是之前理子被光照过的地方。
开始只是大小和樱桃接近,就像是黏着着的纹身一样的光斑,但是现在却完全不是那么可爱的东西。那片五彩斑斓的异物在理子不知不觉的时候竟然在悄悄生长,现在已经变成了手掌大小了。理子本人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背后有这样的东西,也不觉得难受,但是我心里却清楚这个光斑很危险。只要被阳光照到的空气人都会走向死亡,如果这个光斑遍布了理子的全身那会怎么样?我不敢再想象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