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环顾四周,看到周边几张赌桌旁的荷官果然都下意识的关注这边,眼神还都落在他的身上,禁不住哑然失笑,说道:“我就说我这人相貌普普通通,应该不会太引人瞩目,”又看向站在小塔布曼身后的谢思鹏,笑着说道,“谢总,你带着朋友过来给我捧场,也不说给我介绍介绍?”
“难得看严总亲自下场,我还想着先偷学两把牌技呢,”刚才不动声色站在一旁的谢思鹏,哈哈笑着绕过赌桌,走到中年人身边,先介绍起曹沫,“这位曹老弟,便是我上次见到严总时提起的曹沫……”
“这么年轻真不简单啊,难得德州扑克也玩这么好。”中年人看向曹沫笑道。
“我都不知道谢总在背后怎么夸我——我也就给阿巴查先生跟菲利希安家族当私人顾问,什么简单不简单的。”曹沫才不想跟严志成谈笑风生,不动声色的站起来介绍阿巴查以及小塔布曼,也暗暗对谢思鹏警惕起来。
“严志成,算是这家赌场的老板,难得见谢总带朋友过来捧场,不能不露面招应各位,”中年人的英语非常流利,站起来跟阿巴查、小塔布曼握了握手,又示意大家都坐下来说话,指着女荷官身前的扑克牌,问道,“我们接着玩两把?”
虽然严志成一脸无害的温和模样,但直觉告诉曹沫,他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甚至还有些危险。
这两年到德古拉摩闯荡做生意的华商越来越多,像东盛集团都直接进入德古拉摩收购压榨厂经营了,后期的规模只会更大,但谁要认为能在德古拉摩这个混乱世界里拿到赌场经营牌照,并在贫民区边缘将顺利赌场开起来的人,是个简单、安全的角色,那真就是单纯了。
严志成是八十年代初就移民到德古拉摩的华人,也可以说是进入德古拉摩最早的华人之一。他有二十年来在德古拉摩摸爬滚打奠定的基础,才有能力在鱼龙混杂的西岸区开下这家赌场。
曹沫进金元赌场也玩过不少次,但这是第一次见过他本人,之前倒是听不少人说过他在德古拉摩发迹的传奇。
严志成也是新海人,他最初是想着跟同乡一起偷渡去意大利,却不知道当中出什么岔子,原本应该发往意大利的集装箱,意外发到德古拉摩来。
这同时也意外导致藏人的集装箱,在大海
上多飘流了二十多天。
二十多名偷渡客藏身在集装箱里,食品与水都是照前往意大利的行程与天数做准备的。货轮到德古拉摩时,从外面锁死的集装箱里,二十多名偷渡客就严志成一个人活了下来。
即便德古拉摩乃至整个卡奈姆,七十年代末就要比国内落后许多,但既然好不容易活下来,严志成就不愿意被遣返回国,最后选择在德古拉摩扎根生存下来……
严志成有意想牌局继续玩下去,坐到赌桌上的其他赌客,大多数都赞成。
曹沫看阿巴查很老实,没有要坐下来的意思,他原本想着陪玩两把再走,但瞥眼看斯塔丽有意要替小塔布曼上场,就感到有些头疼了。
今天谢思鹏逮到机会,挤进门来跟小塔布曼接触,显然是有企图的。
现在曹沫的直觉越发强烈起来,谢思鹏事实上早就知道小塔布曼好赌成性、水平又有限的底细,在塔布曼家族的后花园里,谢思鹏是故意将话题引到赌场上来的。
只可惜他当时的注意力在斯塔丽身上,再强烈敏锐的直觉,也没有发现当时谢思鹏身上的问题。
然而也很显然,谢思鹏、严志成并没有意识到斯塔丽也是一个玩德州扑克的高手,水平甚至还要在他们之上。
现在的问题,曹沫他进退两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