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崔啊,你最近有没有感觉自己脊椎不对劲啊?”
向山问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其实是有一点忐忑的。
他今天感觉到了自己的脖子有点不对劲。
具体来说,就是在一拳掀翻那个从天而降的巨汉时,后颈部分感觉到了一股刺痛感。
这是不寻常的事情。他脊椎外侧的感受器都已经被剥离了,就算有痛觉也应该是“幻痛”一类才对。
但是在拳头与那个巨汉脚底相撞的时候,他确实感觉到后颈的疼痛感——这种痛觉与“幻痛”相差很远。
那个巨汉的体重毕竟是超过五吨的。不管他的劲如何巧,终归是会产生反震之力。
而这反震之力渗透过减震系统,作用在生物体部分,也是正常的。
但感觉到“痛”又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毕竟,向山是没有能感觉到痛的神经的。
这让他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脊椎有什么问题。
可他却又清楚的记得,自己感觉到痛的位置,并不是自己接上脊椎的那部分,而是更靠上的位置。
这使得向山不由得猜测,会不会是自己的脊椎本身就有损伤,亦或者……自己做手术的水平其实是二把刀。
确实,向山记得自己是考过资格证的。
但他最近又记起了更多的事情。
为了获得“自由决策海量经费”的权力,他和包括约格莫夫在内的其他人联手创办了一家企业。那一家企业后来成为了决定人类技术走向、与各个大国都有合作的超级巨头。他是顶尖科学家,也是超级富豪。
可某种意义上,问题就在这里。
考取医师资格证,往往需要医科的本科或更高学历,以及在专业医师的指导下,在医疗机构工作一年。
但很不巧,这些条件,对二十一世纪后半叶的他来说……
还蛮简单的。
首先,当时的他是全球有数的科学家,某个超级大项目的领军人物,诺贝尔生理学医学奖的批发者,“新时代生物学之父”的挚友。种种光环加身的情况下,只要他不发表什么过于无常识的言论,那么任何一家医科大学,都乐意给他一个学位。
许多著名学者身上都有好多个不同的学位,但那些学位大抵都是他们出名之后,大学授予他们的名誉学位,以表彰他们的贡献,那些大佬才没有空闲去一个个地考试与过答辩咧。
“获得极高的学术成就”或者“以学术外的其他方式极大推动了该领域的进展”,都可以获得名誉学位。
而只要向山象征性的走个流程,拿到普通的学位也很简单。
至于在医疗机构工作的证明……
很不巧,他手底下就有医疗机构……
向山的组织与很多医院都建立了合作项目。准确来说,不是“他在医疗机构工作”而是“医疗机构在他手下工作”。
现在仔细想想……这里面说不定很有猫腻啊!
这套流程或许稍稍有些问题,但在他的另一重身份——“顶级富豪”面前,这又好像不是问题了。
就冲他每年缴纳的税金以及在学界的地位,颁发证书的机构就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向山觉得,按照自己的性格,只要最后考试的时候是靠硬实力过关的,过程怎么样自己好像不会太在意。
但是啊,但是……
万一这套“可能有那么点猫腻”的过程,给自己的医疗技术埋下了隐患呢?
比如说,自己没有经历过必须的“查漏补缺阶段”什么的……
这可得问清楚!
所以,向山才有此一问。
崔骸却是不明所以,道:“前辈手艺精湛。前些日子还有些幻痛的,这些日子也已经愈合了,术后效果真的很好。”
向山道:“那你用力的时候,是否感受到了……刺痛感什么的?”
“刺痛感?”崔骸疑惑道:“怎么可能会有刺痛感呢?前辈说笑了吧。”
向山略略松了口气:“说的是呢。看起来应该不是我的手艺问题。”
崔骸疑惑道:“前辈可是有什么不对劲的感觉?”
向山点了点头:“今天出去的时候,跟一个黑帮起了一点小冲突,遇到一个几吨的敌人,以巧破力……话是这么说,但是拨动那‘大力’的‘巧’,对我来说,也是硬桥硬马的一拳了。可能是脊椎受到了震动吧,有种刺痛感。”
“刺痛感?这不应该啊……我完全没有这种感受。”
黄耦光道:“晚辈略通岐黄之术,倒是对类似症状有所耳闻。前辈如果不嫌弃的话,我倒是可以为前辈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