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馨默默地点头，接着玩她的熊去了。

“你不想认回云馨吗？她毕竟是你的女儿。”林寒对着走到最后的李文杰说道。

李文杰苦笑着摇了摇头，“我认下又能怎样呢？既不能许她衣食无忧，又不能让她对我有半分亲近之意。我的身份只能让她觉得羞耻，这样一来，我又何必认下她呢？”

虎毒尚且不食子，这话真是半点没错。林寒心想。

说话间，已经到了电梯门口，李子顺手按下电梯按钮，几人鱼贯而入。

“李子兄弟，能拜托你一件事吗？”电梯内，李文杰带着些犹豫的声音说道，之所以犹豫是他不敢肯定李子是否会答应……

“我会替你照顾好云馨的，你安安心心地去自首吧。”李子直接点头答应，而后盯着电梯前方，看着数字慢慢减少。

林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李子怎么知道李文杰要去自首的。看着他一脸笃定的样子，心中更加疑惑不解，李文杰可从未说过要去自首的，他以为他要继续出国逃亡呢。

即使心中很是疑惑，林寒却没有开口问道。这个时候发问显然不合情理，当事人还在，当着面讨论别人的私事，总归是不好的。

在林寒的思索中，电梯“叮”地一声开了，想到阿涵一个人在家，林寒不禁有些担心，“我还有事，先走了。”林寒说完就率先走出去，在不远处拦下一辆出租车离开。

看着林寒离开，李子也打开车门，准备送李文杰走一趟派出所。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在李子打开车门的一瞬间，两个黑衣人不知从何处冒出，一左一右夹着李文杰就离开，目标很明显，动作快，准，狠，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李子错愕间已经失去了最佳的追捕时间，沿着两个黑衣人离开的方向追去，等追到的时候，李文杰在躺在街角的一个僻静角落里，奄奄一息。

“你……”李子扶起倒在地上的李文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发现他是自己动手的，手腕处还有丝丝献血冒出，是自己割腕的。

“我早就预料到有此番结局了，该来的迟早回来，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李子脸上出现了一种很安详的笑意，像是解脱，“我只有一个要求……咳咳……就是希望你能好好照顾……照顾云馨……我犯下的错……咳咳……应该让我一个人……承受……”

李子有气无力结结巴巴说完这段话以后，手便垂了下去，眼睛缓缓地闭上，走的很幸福，很安静。

林寒重重地叹息了一声，这人也不算是坏到极点了……可是为什么，她从未想过要认回自己呢？从来没有！自己有那么让她感到羞耻吗？能这么多年都可以当做自己不存在？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出来吧，看了这么久了，该满意了吧？”李子朝着暗处地人喝道，眼睛直愣愣地看着街角。

从街角悄无声息地走出一个人，带着面具，看不清模样，身形偏瘦，一身黑衣都要与这黑夜融为一体。虽是看不清对方的样子，却能感受到地方冰冷地眼神正在窥伺着自己，看自己是否是她的对手。

“没想到还是没瞒住你。”黑衣人开口说话，是个三四十岁的男声，平平淡淡地语调透露出他经常做这种事，已经麻木了。“你果然比林寒聪明，是个棘手之人。”黑衣人继续说道，也不知是夸奖还是讽刺。

“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的夸奖呢？让我猜猜你是谁派来的？”林寒站起身来，小心地将李文杰的身体放平，摸着下巴说道：“你等着林寒离开才动手，说明你上面那人不是冲着林寒来的，甚至不想他牵涉其中。你带走李文杰却让他有机会自尽，说明你并非想要杀他，你不杀他有两种可能，一是他还有利用价值，二是你想确定他到底有没有透露出什么，现在不急于杀他不代表一直不动手，我说的对吗？”

黑衣人笑了笑，李子可以清清楚楚听到他从鼻孔中传来的笑意，带着些不屑和鄙视，“有趣有趣，你继续说，我倒要看看你有何高见？”

“你知道我会追上来，却没有带走李文杰的尸体，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李子忽然间不说话，低头思考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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