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岚看他一身白衫,眉梢皱了皱,这是故意的?大晚上穿白衣出来,不盯上那岂不是白长那一双眼睛了。
“哎,你不是真叫木兰吧?花木兰那个?”霍千古不依不挠的跟着穆岚追问。
穆岚走了几步停下:“你不回家?”
“我家就在沁园,顺路啊。”霍千古认真道。
“你知道我去哪儿?”穆岚疑惑。
“不管去哪儿,肯定先去沁园。”霍千古一脸理所当然:“你没吃饭吧?我请你。”
“不用了。”穆岚闻言想起还在九味阁的贺庭歌,便加快了脚步,霍千古却是跟上来,穆岚眉心皱了皱,却没说什么,径直先去了一趟沁园。
“你真叫木兰?木头的木?”霍千古不死心,临进门前又问了一遍,穆岚眉心皱了皱,回身拉起霍千古的手。
霍千古一脸茫然的看着穆岚修长的手指在自己手心划过,有些痒。
穆岚写完看他一脸茫然的样子,有些无奈,折身走向夜色。
霍千古看着自己手心,似乎刚才的触感还在:“.......穆岚?”再抬头,却是只看到漆黑的夜色下,渐行渐远的背影。
穆岚到九味阁的时候,车还停在门口,只是小二出来说贺庭歌和傅清城已经回去了,说是饭后走走,帮助消化,就打算走回家。
穆岚打开车门坐到驾驶位,开动汽车往督军府走,路过沁园的时候,下意识的瞥了一眼,也只是看到空荡荡的门口。
当贺庭歌看到收拾行李的傅清城时,只是靠在门框上,唇角斜了斜:“傅会长真的要走?”
“既然这几日风平浪静,我相信少帅把那天的事也查的差不多了,即便没查到什么,我也该走了。”傅清城合上箱子:“如果少帅能罢免我会长一职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再清闲几天。”
“那晚.......”贺庭歌靠着门框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金属质感的东西在指间滑动着,有些凉意:“你是故意的吧?”
傅清城有些意外的抬起眉眼看了看他:“少帅什么意思?”
“故意呆在我身边,故意坐在显眼的地方,故意带我去后院,故意坐在葡萄架边上,故意把后背漏给杀手。”贺庭歌说着这些,信了有些不食滋味,怎么想,自己都不过是他利用对象罢了:“你利用唐玉对葡萄架的重视程度,利用他的愤怒去追查另一个人的线索,而你,到底护着谁?”
傅清城收拾文件的手顿了顿:“贺少帅猜的不错,不过我没要护着谁。”公认不委的话落在贺庭歌耳朵里,有些刺耳。
“玉蜂呢?”贺庭歌看着傅清城走出门要下楼梯的背影,终究是淡淡问了一句。
傅清城站在楼梯口,顿了顿脚步径直下了楼梯:“你只要相信,玉蜂并不站在你的对立面就行,其他的,到时候你自己会知道的。”
贺庭歌站在二楼扶手边,看着那人推开门毫不留恋的走出去,直到外面响起汽车发动的嘈杂声,才回身走回书房。
桌上是最新的晨报,上面头条就是“黑龙帮帮众被乱棍打死,弃尸街头,夜天堂老板公认不委”
这种事情,警察厅一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黑龙帮势力虽然不大,但也算是在东北镇得住场子的黑帮,帮主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整个帮派也算是在众黑帮里行为低调。唐家在东北也是好几代的富商,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的两家怎么会突然出了人命。
贺庭歌扫了眼报纸,唐玉祯也算是他发小,他的为人贺庭歌也知道,上次的事,知道他是迫不得已,贺庭歌也没深究。但是这几年来,唐玉祯行事却是越来越狠辣,如果没猜错,那惨死的人,应该就是那晚开枪人之一。
只不过是一株结不出葡萄的葡萄架,唐玉祯就不惜让他以明相抵,看来,那葡萄架也不简单。
想到傅清城临走前说的话,贺庭歌心里考量了几分,傅清城和玉峰之间肯定有什么关系,但是是什么原因,黑龙帮要杀傅清城?
而傅清城看似并不想让他知道玉蜂的下落,那到底又是为什么?
“少帅,金小姐来了。”穆岚轻轻敲了敲门框,贺庭歌回神道:“嗯,知道了。”随手整了整衬衫领子,开着两颗扣子,看着随性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