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高展叹了口气,转身走进芙蓉殿,只留下一句:“留个全尸,送给宇文护。”
言罢,原本跟在王太尉和慕容秋身后进来的精兵突然全部刀锋一转,逼向着中间二人,王太尉大惊:“你们干什么!”
慕容秋四下一看,低声骂了一句:“糟了,中计了!”
“谷主果然机智,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略带讽刺意味的话从精兵后面传出来,王太尉慌张的向后退了几步:“开阳王!你,你不是在城外部署兵力吗?怎么,怎么会在这里?”
“原来一开始就是你和皇帝串通好的!”慕容秋目光一沉:“好一个抛砖引玉。”
“谷主真是太高抬自己了,本王怎么会是砖呢?真正迂腐的是你们吧。”贺庭歌漫步出来:“放弃吧,三城的兵力现在根本还驻守在各自的地方,这些,都是本王的人,陪你们演了一出戏,知足吧。”
“怎么可能?”王太尉大惊,四下一看,才发现都是生面孔,但是三个城的将军都是他的人,一开始也是他们带着兵马过来的,怎么会.......
“不用想了。”贺庭歌淡淡道:“你有张良计,本王自有过墙梯。”说着,身后走出几个带头的将领,王太尉意见他们,颤抖着手指,不敢置信:“你们......”
那三个将领却是面上人皮一撕,露出王太尉从未见过的生面孔。
“好,好你个开阳王!”王太尉怒极反笑:“我就说这兵马来的太快,原来都是你的人,不过你也别高兴太早,我发出的信号只有我三个心腹能收到,不出一日,三城兵马必然将你这皇城踏成粪土。”
“那就拭目以待吧。”贺庭歌道,随即挥手道:“都押下去,严加看管。”
然而此时的慕容秋却是突然浑身内力一震身边的一众精兵霎时被震翻在地,借机施展轻功逃离包围。
贺庭歌自然不会就这放他走,见王太尉已经落网,便飞身去追慕容秋,而就在这时,突然,一个黑影鬼魅一般闪入芙蓉殿,贺庭歌心里一惊:穆泽!
当即停下脚步,往芙蓉殿而去,沉声道:“保护皇上!”
当贺庭歌赶入芙蓉殿时,只来得及扔出手中的破军挡开穆泽的腕刀,身边几个瑶光令的近卫已经中毒在地,高展靠在身后的柱子上颈间被穆泽抓过而留下一个紫黑色的指印。
“穆泽!”贺庭歌沉声道:“你干什么?”
穆泽并不回话,只是重新抬起手腕的刀,一步一步逼近高展。
高展即便到这时,还是惨兮兮的勾了勾唇角,笑道:“原来你就是父皇说的那个寻仇人。”
穆泽被碎发遮住眼帘下,露出一抹狠戾,嘶哑的声音从薄唇吐出:“狗皇帝,父债子偿,受死吧。”
贺庭歌一愣,随即出手挡住穆泽:“你要报仇?”
穆泽面色冷硬:“滚开,我看在穆岚面子上放你一马。”
“你到底要报什么仇?”贺庭歌冷声道:“这就是你一直不和穆岚说的理由?”
“轮不到你在这里说教。”穆泽手中刀锋一转:“既然你执意护着他,那就一起死吧。”
此时高展却是咳嗽两声,慢慢道:“当年父皇告诉我,说是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穆子良一家一百一十八口,当初听信谣言,认为穆家通敌叛国,一夜之间,让玄花令满门抄斩,后来才查明真相,虽然奸人已经严惩,只是,大错已经酿下,再无反悔的余地。”
听到这里,穆泽似乎更愤怒,握着刀的手都在颤抖。
“后来听说穆家两个小少爷被家仆拼死救出去,父皇也曾想找到这两个孩子,但却是一点音讯也没有。”高展捂着袖口咳了几声:“当时父皇就说,若是这两个孩子活着,迟早是要来寻仇的。”
“那为什么从来没有听穆岚提起过?甚至他当初来皇宫时都没有表现敌意?”贺庭歌问道。
穆泽嘶哑道:“穆岚当时还不到一岁,什么都不记得,他只知我们是孤儿,根本不知道缘由,我故意留下他,只希望这仇我来报,和他没有关系。”
高展叹了口气,继而又笑了笑:“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该来的,总会来的。庭歌,你先出去,我有话和他说。”
穆泽面色一凌,高展笑了笑:“你不是想报仇吗,冲我来吧,若是真的要连他也一并算入的话,一时半会你不但杀不掉他,反而引来跟多精兵,你觉得你能杀得掉我吗?这么多年知道今天你才趁乱混进来的原因不就是这个吗?”
穆泽指着贺庭歌的刀终究是放下来,转头看高展:“你真的甘心受死?”
高展向着贺庭歌使了个眼色,贺庭歌只得先出去。
不知道高展和穆泽说了什么,等他再次进去的时候,只有高展一个人坐在曾经贺兰儿睡的那张床上,除了面色有些苍白之外,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