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过在下最近囊中羞涩,随礼的事,陛下一并承担了吧。”
高展顿时有种被讹上了的感觉,回头对上傅清城无所谓的一张脸,笑了笑:“好吧。”
开阳王成亲,自然朝中上下大小官员都纷纷前来祝贺,虽然贺庭歌一整天都没有出面,可是拿着请柬的官员还是从早上开始就一一赶来。
请柬当然不是贺庭歌发出去的,他也没想要发请柬,当然,即便不发请柬,开阳王府办喜事也不可能太低调。喜帖都是太尉府忙活的,虽然太尉不满这种巴着把女儿往人家家里送的情形,但是,为了自家面子,也为了让全天下人知道他现在不但是皇帝的老丈人,还是开阳王的岳父,想到这些,太尉自然觉得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而贺庭歌知道了,也只是看了看手里喜红的刺眼的喜帖,淡淡的扔在一旁,既然有人做,他也懒得操心。
这回儿残阳刚刚落下,开阳王府里里外外的红灯笼已经亮起来,院中的宾客都由徐子阳安排好,喝着小酒,相互之间推杯换盏,阿谀奉承。
而徐子阳走遍王府却是没有找到贺庭歌的身影,眉头轻轻皱着,眼看着吉时将至,怎么就不见人了。
不得以只得叫住正被前来致贺的海夫人拉着语重心长教导的海堂,海堂见徐子阳找他,连忙安顿身边的小丫头把母亲大人送去客厅喝茶,匆匆走到徐子阳身边道:“怎么了?”
“你知道王爷去哪了吗?”徐子阳眼看着越来越多的人,有些急躁,但是莫名却又想:贺庭歌最好不要出现了.......
“不知道啊。”海堂也是一皱眉头,四下寻了一圈,果然不见贺庭歌,咋舌道:“会不会王爷突然反悔,逃婚了?”
徐子阳眉梢一动,但还是很现实的扫了一眼海堂:“想多了,赶紧找找,吉时快到了,该拜堂了。”
海堂一撇嘴,一身火红的衣袍倒是很趁今天的景,眼中的瞳仁在暖黄色的光晕下泛起一丝红色,此刻叉着腰一副“不想找,逃婚了最好”的表情,看的徐子阳心里微微一颤,一时竟然挪不开眼。
海堂就是这样,什么都敢不放在眼里,即便今天这么多举足轻重的人来观礼,他也是“管我什么事?”的样子,而且颇有唯恐天下不乱的意思,要是有可能,或许还想亲自把贺庭歌给藏起来,不出来才好。
“海堂。”徐子阳深深吸了口气,收回目光。
海堂眨眨眼,很久没有听到徐子阳叫他名字了......
“即便王爷今天不出席,堂也是必须要拜的。”徐子阳认真道:“今天这场婚礼,我知道,很多人都不赞成,但是,事情不是表面这么简单,一会若是王爷不来,只能你去了。”
海堂刚开始听着徐子阳这么认真的说话,还在为“表面后面”是什么而思索,突然听到最后一句,一时反应不过来:“什么?什么叫只有我去?”
徐子阳连忙扯了一把海堂的袖子,四下里看了看,好在二人站的位置离人群较远,海堂意识到自己声音大了,闭上嘴,但是,回过神来想到刚才那句话还是忍住皱起挺拔的眉头:“到底什么意思?”
“王爷若是不出席拜堂,那只能你去,我那里有穆岚师叔留下的王爷的假面,易容我帮你,必须保证婚礼正常进行。”徐子阳道。
海堂舔了舔有些干涸的下唇,还是有些不敢置信:“你是说要我去冒充王爷,和王汝嫣拜堂?”
“恩。”徐子阳认真点了点头,眼看着时间临近,贺庭歌依旧不见踪迹:“来不及了,我去拿人皮面具。”
“子阳。”海堂一把拉住就要走的徐子阳:“为什么是我?”
徐子阳折身看着一脸纠结的海堂,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说,但是除了海堂之外的人,他真的想不出谁还能把贺庭歌装的更像,虽然贺庭歌很少在大臣们面前露面,但是,也不乏关注他的一些人,为了稳妥,海堂是不二人选。
“你真的想让我去和别人拜堂?”海堂定定的看着徐子阳,虽然他把自己对徐子阳的感情埋起来,想着只要能待在他身边,他不讨厌自己还能偶尔说说话那就可以了,可是,今天他却是要自己去和别人拜堂成亲.......海堂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装下去,但是却是忍不住的就想问问他,真的那么想把自己从他身边推开?
“不是......”徐子阳看着海堂眼里那一丝受伤,心里莫名一滞,下意识的开口道:“又不是真的.....”
海堂还是看着他不说话,徐子阳只得吸了口气,认真看着海堂:“因为我不知道还能相信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