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有寒溪草。”穆岚这时的面色却之前好了几分,但依然是冷笑,似乎有几分轻蔑的味道:“虽然成分只有一点点,也没有毒性,但是,吃久了,女人就会老的很快,尤其是刚生过孩子的女人,气血本就亏,吃了这东西,不但老的快,而且后期会慢慢神志不清。”
贺庭歌听的心里一寒,这是什么人做的?
“她应该是生完孩子才开始吃的,那就是吃了有三天的量,没什么事的。”穆岚道:“不过,你今天拦得下,明天后天呢?”
“会是什么人呢?”贺庭歌喃喃道,后妃吗?女人之间心狠手辣到这种地步了吗?
“我困了。”穆岚道。
贺庭歌走出门,心里有一种收说不出来的心悸,他面对的都是真刀真枪的死亡,从来没接触过这种阴险很辣的害人,不由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渐渐涌上心头。
从穆岚那里,一路沉着心走回房间,虽然自己并不认识那所谓的姐姐,或是兄长,甚至,连所谓的父亲都是假的,至少对目前的他来说。可是,他也不是瞎子,那些人对他的关怀,他看在心里,那是真的把他当作亲人来爱护的。
贺庭礼现在已经及冠,在当朝任文官,似乎是文阁大学士,有自己的府邸并不在王府住。
想到这里,贺庭歌又有些疑惑,为什么,袭了爵位的是自己,而不是长子?
这一切都还是他需要弄明白的,前路还很漫长,自己必须要适应这些生活。深吸了口气,夜色下的王府静悄悄的,长廊里亮着的灯笼也随着轻微的夜风,忽明忽暗。星星并不亮,月亮也隐隐约约的躲在云层后,看来又要变天了。
退开房门,贺庭歌一愣,房中灯火通明。
“王府的茶水还不赖。”桌边一抹天青色,喝着手里一杯温茶,看着贺庭歌走进来又愣住的模样,俊秀的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容。
贺庭歌一直都知道傅清城没事,可心里却总是吊着半尺,他也想过下次再见他会是什么时候,什么场景,但从来不是这样。所以当他推开门看到那熟悉的人影时,有一瞬间,脑子里有些短路。
“你怎么来了?”良久,贺庭歌找回自己的声音,淡淡问道。
傅清城放下杯子:“为叔来借宿一宿。”
贺庭歌眉头一皱,虽然对于看到这个人,自己心里还是蛮开心的,可这人总这不着调的回答让他无言以对。
“别小气嘛。”傅清城走过来,把还在门口站着的贺庭歌拉进来:“我这可算夜潜王府,你可别把师叔绑了送衙门啊。”
贺庭歌由着他把自己拉进来,有些无力:“你怎么会这么想?”
“唔.......”傅清城眨眨眼:“我刚才听到你和穆岚对话了。”
“所以,这才是你会在这里的原因?”贺庭歌一挑眉。
傅清城拿着折扇的手敲了敲后颈,才慢慢道:“其实,你不用想那么多,有些事,不是不参与就可以避免的,就像,你姐姐。”
“我知道。”贺庭歌说:“但是我真的不明白会是谁要她死?或者疯?只是后宫女人的争风吃醋吗?还是,其中有不可告人的阴谋?”
“你觉得呢?”傅清城闻言。良久,轻声问道。
贺庭歌摇头:“我还不是很了解这些。”
傅清城一笑,淡淡的:“你总会了解的。”说完轻轻打了个哈欠:“小王爷,你床看着挺宽,不介意让我一半吧?”
对于话题的跳跃,贺庭歌已经见怪不怪:“你睡吧。”看得出来,傅清城精神状态不太好,大概是这几天有什么事吧,对于翠谷的事,他也不想再多问,反正那里与他的联系,只是一个傅清城罢了,既然那人好好的在这里,就够了。
让丫鬟小厮准备了洗漱的水,贺庭歌简单洗了洗本打算去别的厢房睡,可想了想还是回去躺在自己床上,虽然丫鬟小厮没看到傅清城,可到底现在府里还有一个贺渊,还是不要引起注意的好。这么想着,贺庭歌嘴角一弯,今晚心情还不错。
傅清城可能几天来都在忙,至于忙什么,贺庭歌没问,他也没说。现在在还算安全的情况下,便将自己好好洗了洗,整个人也轻松多了。穿着贺庭歌给的自己的裘衣,好在两个人身材差不多,就是显得宽了些。
几步走到床边,贺庭歌睡在外面,傅清城翻进里面把自己塞到被子里,由于头发还是湿的,就没躺下。
还没入夏的夜晚还是凉的,傅清城将冰凉的手脚往贺庭歌怀里塞了塞:“你有没有想过,接下来做什么?”
贺庭歌看着傅清城顶着湿漉漉的头发,俊秀的脸上,一双桃花眼也不知道是被水汽熏得还是困的,有些朦胧,猛地听到傅清城这么问,下意识的就想歪了。
“额.....”贺庭歌眨眨眼,甩去突然冒出来的念头,鄙视自己一把,难得的脸有些红:“还没想到,可能父亲会有安排的吧。”
傅清城见他突然就红了的脸,有些郁闷:“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