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翠谷出事了,而行凶的,就是这些人。
“送他一程。”那人之中的一人对其余人道,冰冷淡漠的声音,似乎人命于他而言,与蝼蚁无异。
那人身边几人颔首,随即一抽腰间弯刀,向着贺庭歌面门就冲过来,贺庭歌翻身从马上跃下,险险躲开,那人根本就没有留余地,一刀下去那马连一声叫唤都没发出就身首异处。
贺庭歌就地滚落到一旁的草丛里,那为首的黑衣人面纱外眉毛微微一皱,没想到翠谷弟子中还有这种人。想到之前交手的墨千秋,胸口传来隐隐疼痛,果然还是藏龙卧虎的。
“速战速决。”那人冷冷道,随后身后几人纷纷抽出手中兵器,向贺庭歌攻去,双拳难敌四手,贺庭歌知道赤手空拳裆下几轮攻击,却也被逼的无路可退,此处的地形是个山坡,坡度不是很大,但都是露天的石头。
一时不敌,左肩被一剑划破,还好躲得快,不然整个胳膊就废了。但即便如此,瞬间肩上留下的血就染透了整个袖子。
那几人见他负伤,也不恋战,更不会计较什么以多胜少,联手攻来,贺庭歌勉强躲过几招后,被一掌打中前胸,顿时喉口一甜,满嘴血腥味,自己估计一下,应该是肋骨断了。
再怎么说,贺庭歌此时也不过是个少年,此时只觉得眼前有黑了几分,月光都看不清,就势落地,脚下也没了力气,徐晃一下,便倒地,偏偏是在坡面,随着地势一路滚落下去。
几个黑衣人自然不会放过他,所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紧了几步追下去。
一路也不知道被露天的石块撞了多少下,原本受伤的胸口被露出来的石头一撞,瞬间一口血就者喉口就喷出来。贺庭歌意识渐渐有些模糊,胸口的疼痛令他呼吸都有困难。突然只觉身下一空,随即腰腹不知撞到了什么一阵撕裂感袭遍全身,倒抽了一口凉气。
那追下来的几个人,突然就发现贺庭歌消失在视线里,顿时加紧几步,搜过来。
贺庭歌保持着最后一丝意识,咬着牙没有出声,左臂的血还在流,似是伤到了动脉。
空气中血腥味渐浓,那几人似乎也嗅到了,渐渐循着血迹追过来,耳边渐渐清晰的脚步声,令贺庭歌平生第一次感觉离死亡那么近。
就在贺庭歌看到坑边露出一点衣角的时候,突然,一阵嘶吼声传来,林子里的飞鸟一时间乱作一团,风都有些颤栗。
那几人也被这一身嘶吼惊到,听这嘶叫声,似乎是什么猛兽,难道是血腥味引来的野兽?
几人相互看了看,私下寻着声音的来源,就见不远处的草丛微微晃动几下,缓缓走出一只浑身雪白的狮子,看那身形,似乎比一般的老虎要大上许多。
那白狮满头白色的鬃毛,一双眼睛在黑夜里发出暗淡的绿光,就那么冷冷的盯着几个人,似乎在打量。月色下,那一身雪白的狮子显得有几分妖异。
几人面面相觑:“怎么办?”
“不就是只野兽,杀了。”其中一人沉声道。
“不,没必要,今晚屠谷本就伤了元气,虽是野兽,但以我们几个现在的状态,没必要浪费时间。反正那小子也活不了,那野兽也是循着血腥味来的,留给它打牙祭,我们撤。”
几人一项,却是也没必要,不甘心的四下里看了看,便提气施展轻功离开。
而贺庭歌此时,意识早已撑到极限,就见头顶隐隐约约的显出一个轮廓,似乎是什么野兽,心下默默叹道:“才脱狼群,又入虎口。”随即眼前一黑,失去知觉。
月光下,白狮身上雪白的鬃毛似乎泛着夜明珠般的光泽,它低头望了望坑里的贺庭歌,又回过头去看身后走来的少年一眼,轻身跃下坑去。
当黎明的第一缕光线洒尽翠谷时,那滚滚的硝烟早已被晚风吹散,留下的只是满地残骸,谁也没想到,一夜之前,苍翠美丽的翠谷,变成如今的满目疮痍。
曾经矗立在山林间林林总总的竹屋,现在只身下一堆燃烧之后的黑灰;曾经繁茂的竹林,此刻再也看不到昨日的苍翠。整个山谷,安静的只剩下某处还未熄灭的火堆中偶尔传出的噼啪声。
遥望西北方向的梨园,也只剩下大火之后的残枝,再也不见曾经的梨花如雪,竹楼烧毁大半,剩下的残骸在晨风中吱吱呀呀的摇曳着,似乎随时都会坍塌。
在那被大火烧焦的草地上,斑驳的血迹隐隐约约。一双白靴,纤尘不染,走过时带起一阵清风,吹起地上焦黑的残叶。
一声叹息,随着吹过的晨风,渐渐消散在不复苍翠的山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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