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庭歌闻言,剑眉微皱,他自然知道这里的老爷就是所谓的他的爹,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怎么会变成什么贺渊,但,目前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怎么回事?”
“老爷信中没有交代。”冉叔一边回答,一边讲桌上信封送到贺庭歌手里。
贺庭歌拆开信封,里面的信纸是打开的,想来是刚才冉叔匆忙之下没有折好,上面苍劲有力的写着几个字,,只是几个字:“即日启程,速回。”
看来,依信中所言,自己到翠谷所要做的事还没有做成,被提前召回了。贺庭歌想到这里,心里不禁又拧了几分,直到现在,他依然不知道自己在这翠谷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傅清城看起来是知道的,可是却从来都没有说过。
“少爷?”冉叔见贺庭歌看着信,半晌没有说话,提声唤道。
“那就明天走吧。”贺庭歌回神道。
冉叔点头应道:“好。那老奴这就收拾一番,明日一早就离开。”
贺庭歌没有在说话,只是看着冉叔离开的背影,陷入沉思。
似乎对于贺庭歌从梨园回来的事,耳钟并不怎么重视,除了几个弟子好奇梨园里是什么样子之外,耳钟一句话也没有多问。
“庭歌,小师叔没有为难你吧?”傍晚时分,徐子阳在河边洗着自己手上沾的墨迹,一边问在一边发呆的贺庭歌。
贺庭歌闻言看他一眼,本来根本没有在意过身边有什么人。
徐子阳还是温文儒雅的样子,近一个月没见,贺庭歌都快忘记还有这么一个“朋友”了。
“没有。”想了想,他还是摇头回答道,或许这个少年是真的把他当朋友的吧。
徐子阳略感兴趣的凑到贺庭歌身边,也学他坐在草地上,调整姿势,拿胳膊蹭蹭他:“哎,梨园里面是什么样子啊。”
贺庭歌看着远方快落山的夕阳,将山头陇上一层金色的光晕,听徐子阳问起,他沉默了半晌,轻声道:“独一无二。”
不管是那个梨园,还是那个竹楼,都是独一无二的吧,那个少年,平凡中透着的属于他自己的奇迹,这世上,怕是再难有那么一个人了吧。
“独一无二?”徐子阳咀嚼着这四个字,脑补着梨园里面的风景,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似乎被自己想到了什么而表现的有几分陶醉:“此景只因天山有,人间难得机会瞧。”
贺庭歌有些无奈的看着身边的少年,淡淡笑了笑。
“我可以信你吗?”天色渐晚,贺庭歌突然转过头对徐子阳问道。
“啊?”徐子阳正在一边对贺庭歌絮絮叨叨,说着些文人雅士喜欢的话题,突然听到一直没有出声的贺庭歌文化,一时没反应过来,问道:“你说什么?”
“我,可以相信你吗?”贺庭歌耐着性子,又问了一句。
“为什么不可以?”徐子阳呀道:“子曾经曰过:与朋友交而不信呼,非君子所为。我徐子阳作为你的朋友,自然是要值得你相信才是。莫非你不信我?”
贺庭歌看着信誓旦旦的少年,莫名的有几分欢喜,或许,自己在羡慕那个曾经让徐子阳当成朋友的贺庭歌,看吧,他这么相信你,也在努力的做到让你相信他。
“你跟我来。“贺庭歌起身道。
翠绿的色泽,反射着桌上烛火,透出几分寂寥。
傅清城端着一杯梨花诗,靠在轮椅背上,轻嗅着杯中的酒香,却是没有喝。
“你确定不走?”一边一个几乎接近于冷漠的声音响起,灰色的衣衫染上一层烛火的黄晕。
傅清城放下没有喝的酒杯,靠回轮椅,淡然道:“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