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晚饭在桌子上看到一盘香喷喷的糖醋鱼。也难得的在桌子上看到两双碗筷。
“怎么了?”傅清城坐在座位上,见贺庭歌看着他的碗。继而明白过来,笑道:“今天我生日,破例。”
“你生日?”贺庭歌从来没见他下午吃过饭,今天是第一次,本来还以为是想吃鱼,结果是这个理由,微微一蹙眉“都说生日不杀生,你怎么......?”
“我吗?我习惯了。”傅清城笑了笑留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端起饭碗,给贺庭歌夹了一块鱼:“尝尝,很久没做了。”
贺庭歌看着碗里的鱼,再看少年脸上淡淡的笑意,总觉得,那笑容掩盖了太多的悲伤。
“有酒吗?”贺庭歌吃着鱼,突然问道。
傅清城一愣,继而道:“有。”
说完便走出门去,此时天上传来一阵打雷声,看来又要下雨了。春雨就是这样,频繁而缠绵。
第二声雷响之前,少年从门外走进来,怀里多了一个小坛子,翠绿的色泽,似乎是玉。少年印在烛火下的脸上带些潮意:“这是之前谷主留下的,梨花诗。”
说着拿来两个小碗,倒了一碗递给贺庭歌:“我之前陪谷主喝过一次,味道很好。后来一个人呆着,都忘了这东西了。”
贺庭歌端起来喝了一口,味道有些甜腻,虽然有酒的**味儿,但是入口间带着一丝清香,直到咽下喉口,口齿间还是存留一丝清甜:“好酒。”不由得出口赞叹道。
傅清城自己也倒了一小碗,淡淡的品尝一口,道:“这梨花诗虽然喝着清甜,但是后劲十足,小王爷可不要贪杯了。”
“怎么,小师叔,你是舍不得酒,怕我喝完?”贺庭歌嗤之以鼻:“我看还是师叔你,别一杯下去,醉的不省人事。”
傅清城但笑不语,却也不拦着贺庭歌倒酒的手。
说起来,贺庭歌在梨园也住了些日子了,却没听见外面有人来找,耳钟怎么问也不问一声?
“在想什么?”
“没什么。”贺庭歌喝下手里的酒,顿了顿问道:“你一直住在这里?”
傅清城手下一顿,道:“恩。”想了想又道:“你是在想为什么这么多天来耳师兄怎么都不过问你吗?”
贺庭歌看了傅清城淡淡带着笑意的脸,半晌,轻轻点头。
“他知道你在我这,谷主也知道。梨园不是谁都可以来的,他自然不会过来。”
贺庭歌看着对面一脸淡然的傅清城,终究还是没再问。
本来想说一声“生日快乐。”但是,不知怎么的,看着少年挂着淡漠的脸,贺庭歌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傅清城手里的空杯填满酒,拿自己杯子碰了碰。
傅清城见状,淡淡笑了笑,仰起头,一口喝下。
一坛酒很快便见了底,贺庭歌意犹未尽的晃了晃酒坛子,道:“怎么才这么点儿,真扫兴。”
傅清城道:“这些足够你醉上几天了。”虽然喝了半坛酒,但是他依旧面色如玉,半点看不出喝酒之后的醉态,反观贺庭歌,则有些微微醉意。
贺庭歌白他一眼:“小气。”
“我说,你是来当跟班的吗?”看着贺庭歌微红的面颊,眼中带几分怪嗔。倒是忍不住笑道:“怎么看,你都是来当大爷的吧。”傅清城淡淡说着,靠着轮椅背上,揉了揉额角。
突然一根微凉的手指抵在傅清城下巴上,迫使他抬起头来,看到贺庭歌一脚踩在轮椅轮子上,一条胳膊搭在膝盖上,手指挑着傅清城下巴,嘴角衔着一丝狡猾的笑道:“来,给大爷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