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昊一个哆嗦,立刻弯腰一看,只见陈东阳的小刀精准地刺破他的裤裆,正插在两腿之间!
陈昊的冷汗“噌噌”往外冒,他这才隐隐感觉到刀身的凉意!
撅着屁股瞪着眼睛盯着0距离“威胁”着自己后半生“性福”的锋利刀身,半晌后,陈昊突然跳起来咆哮着张牙舞爪向陈东阳冲去,“丫的禽兽!老子的新款李维斯!老子的会员限量款!还有老子的米奇内裤!你丫的给老子赔——”
宽敞的房间里除了陈昊杀猪般的叫嚷,又响起了风风火火的拳脚声,丝毫不会殃及无辜的桌椅摆放,却又能小展拳脚,精彩程度加加加。
“这家伙的自虐模式又开启了!”
看完好戏的首扬意犹未尽地摇摇头,吃力地用勺子慢慢舀汤喝。
好在手掌完全恢复了正常,尽管十指依然无感,首扬还是坚持尽量自己动手,希望双手能像邵文说的那样——总会好起来的。
随着肠胃功能的慢慢恢复,首扬已经可以适当进一些流食。每天少餐多食的进餐安排,既补充了营养,又能促进肠胃的正常运作。
每天餐桌上,首扬最喜欢的就是那份煲得香浓的汤。就像今天的汤,虽然依然是素食汤,但味道鲜美不寡淡,蔬菜菌菇的精华好像全被煲进了汤里,轻易就取悦了首扬挑剔的味蕾。
“一个愿虐,一个愿被虐,时不时上演一出儿还挺不错的,缓解气氛。”好像刚才被气得险些跳脚的不是自己,邵文又恢复平时的人模人样,用餐优雅依旧,只是用餐叉卷焖面的画面,怪异得让人想一拳挥过去。
庄园内的人都是罗抿良心腹,清一色东方面孔,做饭当然也以中式为主,吃惯了西餐的邵文对怎么都学不会的筷子深恶痛绝,偏偏三英里的大厨做的香喷喷的传统焖面非常对他的胃口,以至于每次吃面都成了他个人的餐叉技术秀。
“我看昊子这辈子都别想翻身了。”
首扬看着邵文面前那盘普通的豆角猪肉焖面,馋得要流口水。
邵文瞟了他一眼,故意插起肥瘦适中的肉片,放进嘴里惬意地嚼着。
面对邵文无声的挑衅,首扬满脸鄙弃,却忍不住又咽了一口口水。
汤再鲜浓美味,也比不上食物的果腹诱惑。首扬摸了摸空瘪瘪的肚子,忍不住叹气。
这么一直只喝汤不吃肉,什么时候才能把他无比想念的肌肉长回来?
首扬无比惆怅,又看了一眼邵文盘子里色香味俱全的焖面,又馋又郁结。
邵文自然看到了他眼馋的目光,冷哼一声,“再看你也不能吃!”顿了顿,又补充了句,“至少半年内都别想吃到。”
首扬顿时委屈得什么似的——半年?敢情他这半年都只能喝汤?
首扬无比悲愤。
嘴里碎碎念了好一会儿,首扬才又低头乖乖喝自己的汤。
刚喝了两勺,忽然想到什么似的,首扬咂巴咂巴嘴,“真想念顾知航做的手擀面啊!汤汁儿浓,面条又细又筋道!比我妈做得还好吃!”说着还配合地咽了口唾沫,好像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淑还会做手擀面?”忍了几忍,邵文还是忍不住放弃“前嫌”,主动示好。
一张湛蓝的眸子亮晶晶,满脸迫切,好像恨不得立刻给首扬捏肩捶腿以换取有关自己女人的更多信息!
瞟着邵文那张难得没出息的殷勤脸,首扬鼻子里直“哼哼”,“我妈什么不会做?”
“有一样她肯定不会做!”邵文鲜少失了绅士礼仪地咽了口口水,一脸肯定。
“什么?”
“做我!”邵文满脸正经。
“……”首扬顿时被噎了,好半晌,才操着手里的汤勺指着对面这厮痛心疾首,“亏我之前还时不时怂恿我妈赶快和你结婚领证!色胚你丫的居然就是个披着人皮的渣男!丫的不愧是色胚!我一定要让我妈擦亮眼睛,不能上了你的贼船!”
邵文却充耳不闻,满眼浪漫色彩,“真期待淑亲身把我做成菜、再给我生几个小萝卜头儿的美妙时刻!”
“你到底有没有听到老子说话?!——”
……
房间里的闹腾好不热闹,只是这热闹却丝毫传不到另一栋别墅里。
怕引起怀疑,首扬所在的别墅只有楼上楼下才有三合会的少数精锐,这也就是为什么邵文几人能这么肆无忌惮的原因。
罗抿良并不放心邵文几人,但无奈的是,满庄园数十号医护人员,首扬只愿意接受这最不靠谱的三个大牌“愣头青”!
首扬的过分信任无疑引起了三合会对邵文三个的怀疑,但不管怎么调查,显示的结果却没有任何疑点,当然,最重要的是,首扬只愿意接受他们、愿意配合他们的治疗。
对此,罗抿良宁可他们三个是首扬的人,哪怕对三合会对他自己存在潜在的威胁,他也愿意留下他们!
有邵文三个相伴,首扬那边的小日子过得风生水起,几乎每天都是“活宝满天飞”,可罗抿良这边却阴沉得可怕。
另一栋别墅的三楼大客厅中,这会儿的空气肃穆得几乎要凝滞。
坐在沙发正中间的罗抿良双腿依然麻木冰凉,可让他脸色冰寒的却是卫一白带回的消息。
“意大利黑手党拒绝了我们的求助,我们在意大利仅剩的据点也被挑了!”卫一白是在场唯一还能保持平静的人,并没有像其他几人一样咬牙切齿。
“这群王八羔子!”元鼓气得当即就“砰砰砰”直拍桌子,“当初交易的时候把咱们当爷!现在倒好,见死不救?真tmd没义气!”
“稍安勿躁!至少他们没有黑吃黑、背后反**们一刀!”严界的脸色也是少有的凝重。这段时间他同卫一白一起回国,对三合会的事最清楚,难得一个头两个大的同时,也再一次见识到top这个年轻组织的厉害。
“的确。”卫一白似乎对三合会的失利没有任何意外,理智如常,“黑手党知道我们在瑞士的据点,但并没有出卖给top,否则我们的损失更大。”顿了顿,卫一白转头看向罗抿良,“内地的势力依然无法过长江,会里目前纷争很大,人心躁动,我觉得你必须回去主持大局。”
“我不会回去。闹就让他们闹,想重回内地就自己想办法。”罗抿良脸色并不好看,浅褐色的眸子里毫不遮掩地透出近乎凶残的狠意,“太平饭吃多了,就看不到自己的酒囊饭袋!”
其他人的脸色同样很不好看,偌大的客厅一时间有些压抑。
罗抿良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话会不会让在座的三合会上位者们产生误解,冷冷笑笑,“放出消息,不定期内将对全会考核,大功者——”浅褐色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冰寒,“我会直接提拔为舵主,甚至——外堂主!”
这两年状况横生,先后有两位舵主、一位外堂主遇害,有野心的人早已对这三个空缺虎视眈眈。
罗抿良不怕会里的人有野心,但那些自恃元老的人——也是时候退位让贤了!
“会有人猜出你的意图。”廖越安一针见血,双眼不离罗抿良冰冷的脸。
“猜出就猜出,一朝天子一朝臣。”卫一白声音同样冷冷的。比起罗抿良,他更看不惯那些尸位素餐、趾高气昂的所谓元老们,能力一年年退化,倚老卖老的本事倒是逐日见长!现在会里乱成一团,这些所谓的“功臣”们不挺身而出帮忙安抚人心,居然一个个蹦跶出来指责罗抿良不该“野心太大”、“盲目扩张”,甚至声称正是两年前的那件事惹恼谢将军才导致目前这狼狈混乱的局面!
严界沉默了片刻,接着卫一白的汇报,说出另一个更沉重的话题,“会里各地负责人依然在不停被杀害!到目前为止还是没有任何头绪!现在会里动荡得厉害,人心惶惶。”
话一出口,所有人的脸色更凝重几分。
近两年来,国内各据点的负责人不分职位高低、接二连三离奇被害,被害方式从远距离狙击、近距离枪杀、勒杀、街头车祸,到电梯间莫名死亡、自家床上毫无声响地被害……各种手法应有尽有,甚至还有戏剧性地死在女人身上的诡异事件!
三合会上下毫无头绪,只依稀发现,作案人似乎以区域为单位,没有任何路线特征,唯一显著的是——每次只有一个据点的负责人被害!
三合会的一干精锐们很不愿承认:杀手,恐怕只有一个!
世界最强悍的杀手首扬现在他们这里,唯一和他们有较深过节的top和他们正在酣战,道上并没听说任何有谁重金买三合会各负责人性命的传闻!
能力彪悍的杀手,不按常理出牌地连续两年持续性杀人,而且谋杀对象还是三合会的负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