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不在教室,这是理所当然的,和还在教室磨磨蹭蹭的比企谷打听了就知道,放学后的由比滨结衣是最先离开教室的几个,就好像是在躲避什么人一样。
“大概是你又做了什么得罪她的事了吧?”于是,第三次,有人这么和我说道。
“我看上去很像是会给她惹事的样子吗?”
比企谷摊了摊手,一副应当如此的模样。
“那你们的判断就出了大错误了。”
所以这种奇怪的印象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形成的?
我没有和比企谷交流太久,他很快就表现出了一副想要回家的迫不及待的样子,就好像是特意留在教室里告诉我这个消息的一样。
“是吗?那明天由比滨来的时候,应该好好询问她一下。”侍奉部教室里,听完了我的汇报,雪之下眨了眨眼睛,象征性地回答道。
如果你想询问的话你现在就可以拿起手机拨通她的电话,而不用等到明天再问这个问题。
“嗯,我的意思是,你姐姐可能现在忙于一些不方便让我们知道的事情,所以直接询问肯定有问题,最好还是等明天来社团教室的时候再问问。”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残念的眼神,她又紧接着补充了一句。
“呃,其实我回去以后自己问结衣姐也可以的。”
“嗯,这也是一个不错的方案。”
不痛不痒的对话之后,教室里又变得沉默了起来。
雪之下似乎没有想要再主动发声的样子——就好像她刚刚想找我说的话完全不存在一样,既然如此,我也乐于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于是,两人就只能各自尴尬地做着自己的事情,等待着时间的流逝。
墙上的钟显示快到了社团活动结束的时候,我等待着雪之下的反应——正常情况下,她会看一眼时间,合上自己的文库本,然后用平稳的语调说“今天应该不会有委托了,就先结束吧!”之类的话,于是大家就一边恭维着“不愧是部长,善解人意”之类的没有人会当真的话,一边站起身来。
虽然现在在场的部员只有我一人,但是如果雪之下能够尽快结束这种尴尬的局面的话,我也会不吝惜赞美的话的。
但是,这一回,雪之下只是直直地盯着自己手中的书本,没有任何想要宣布活动结束的样子。
“嗯,部长,雪之下?”
“嗯。”
“现在时间有些晚了,所以——”
“——昨天下午——”
雪之下有些突兀地说道,她的眼睛依然死死盯着面前的书本,但是她的注意力显然不在那上面。
果然还是逃不掉啊!
之前雪之下说有话和我说的时候,我就估计她要和我提这件事,本以为可以就此蒙混过关的,但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我的确需要有一个人和我分享心中的郁结,但是,雪之下雪乃可不是一个合格的人选。
但是我没有理由阻止她。
“昨天下午——”停顿了一会儿,发现我没有太多反应之后,雪之下继续说了下去,“你没有来社团活动吧?”
“嗯,稍微有些事情。”
——然后接下来就是“发生什么事了”,于是我只能尽量装作轻描淡写地把昨天的糟糕回忆重拾起来。
“嗯,但是你昨天没有来活动还是给我造成了很大的困扰了。”
“抱歉,你就理解为昨天的我和今天的姐姐一样吧?”
“我的意思是,关于之前学生会的那个委托,我有一些新的想法,想和你讨论一下。”
“哦,这样啊——嗯?”
什么情况?难道不是应该提起昨天下午我到底做了什么吗?或者至少,在刚刚的那种暧昧的气氛下提出的问题,至少应该是更加敏感的问题不是吗?这么中规中矩的关于工作的问题,是雪之下的风格,但是,总觉得,不应该是现在的雪之下的风格。
我抬头望向了雪之下,但是她却把自己的头更加深地埋进了书本当中,就像是想用书本把她的整张脸遮盖住一样。
“有什么问题吗?”书本后面,雪之下闷闷地问道。
“应该,没什么问题。如果你有什么想法的话,和我说就可以了。”
“嗯,关于上次的学生会合作的问题,由比滨的思路肯定不能算错的,在一个合作对象不行后立刻换成另外一个合作对象,在给现有的合作对象施加压力的同时,也给自己找一个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