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检查了一下手机,确认手机的信号良好,自己也没有漏接任何电话,没有漏看任何的邮件——但是,这只能进一步证明自己之前的判断:今天,由比滨和也不会来社团教室了。而这也意味着,今天的侍奉部教室空无一人,独自一人的社团活动,没有任何意义。
在一瞬间,她试图打一个电话询问那个家伙的情况,然而,直到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想法而主动给由比滨和也打过电话。更何况,作为社团的社长,在社员不在的时候,主动打电话给对方,这可能会让对方产生一种自己在压迫他的印象。不知道为什么,雪之下不想让和也产生这样的感觉。
两人现在是平等的合作关系,她没有资格去强迫他做某一事情——这是她给自己找出的理由。
那么,发一封邮件询问对方的情况呢?这看似可以,不过这却要涉及到自己的身份问题,自己到底是以侍奉部的部长的身份,又或者是以合作伙伴的身份?如果是前者,那势必会陷入到之前打电话的困境,而合作伙伴的话,是否有资格干预对方的私人生活呢?
——那么,如果是朋友呢?
朋友的定义很模糊,取决于你是否认为对方是你的朋友,而对方又是否认为你是对方的朋友。比如,雪乃相信,自己和结衣是朋友,因为两人都明确地表明了这种认同。但是,自己和由比滨家的弟弟到底是不是朋友,她真的无法确定。
虽然让对方不要用“前辈”或者“部长”的称谓称呼自己,但是,这应该是为了明确两人之间的平等关系吧?如果对方认为自己是朋友的话,就应该主动像他的姐姐那样用名字来称呼自己了?
雪之下雪乃发现,自己有些找不准与由比滨和也的关系定位了。
她之前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一个问题,而这个问题,就是她的心理的盲区。
也许,还是单纯地用合作者或者社团的部长和成员的这样不涉及感情的身份判断更加有利于定位。
但是,她又有些不喜欢这样的定位。
与对方有了如此之多的共同的经历,有着如此多个共同的合作的目标,然而,到最后,竟然不能够在情感上给对方一个身份定位,这是在开什么玩笑?
下一次遇到由比滨的时候,问一下他的判断好了。她这么想着。
教室墙上挂着的钟指示的时间已经到了5:30。由比滨和也应该不会来了,她可以确定这一点。
一种微妙的,苦涩的情绪从她的心中慢慢地升腾了起来。
然后,她才意识到,自己之所以对侍奉部的问题解决抱有如此的信心,是因为由比滨和也似乎一直在告诉自己没有问题,自己之所以对比企谷的两次同样的行为的判断如此不同,是因为,第二次,由比滨看到了比企谷的做法。
她觉得,自己只要等待到和也,自己就可以安心地讨论出一个结果。所以,她愿意在空无一人的教室中耐心地等待。
——但是那个家伙,这一次却辜负了她的期待。
不过,今天就到此为止了。
雪之下雪乃不是那种会在这种时候较劲的人,在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之后,她选择离开教室——留下了连她自己都没有喝过一口的茶水。
下一次,在明确了自己和他的身份定位之后,再出现这种情况,她相信自己绝对不会像今天这样犹豫不决了。
犹豫不决,不是雪之下雪乃的风格。
不过,说实话,空无一人的侍奉部教室,没有人和自己站在一起的侍奉部,着实,有些让人感到恐惧呢!
这是她的有些不真实的感受。
这一天,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孤独所带来的恐惧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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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章短了些,清明假期怠惰症犯了,码出一章不容易啊。另外写雪乃的纯心理描写也是很微妙的,也是实话和谎话混杂的,毕竟雪乃也是一个经常搞不清楚自己心情的麻烦角色啊(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