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公私分明的作风上,园田继承了小春的优良传统,再加上学生会之间的合作最终只是一个初步的意向,并没有太多的实质性内容,进入了工作议程后,问题很快就解决了。
再联想到之前一色和我说的那番话,我觉得城廻会长让我来清泉中学,与其说是找不出合适的交流的人选,还不如说是在用她自己的方式暗示我参加学生会的活动。
当然,有些具体的问题还值得商榷。
“由学生会组织,提供社团成员的定期交流的平台?这样的活动有意义吗?”
“之前总武高的优秀的节目的出演在学校里受到了很大的欢迎,尤其是演剧部的演出,这样的交流平台能不能持续下去要看后续的操作,但是,我们的想法是至少应该尝试一下,不是吗?”
负责最后的节目交流的是城廻会长,对于演剧部的表演,我也没有特殊的印象,依稀记得当时那位社团的三年级部长还主动缩短演出的时间,“戏剧的表现力与冲击力与时间无关”,她曾经自信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从现在的情况看,她似乎很出色地完成了自己的宣言呢!
“说实话,我没有得到太大的授权,但是我依然觉得这个方案有待商榷,所谓的社团交流平台,很难机制化,而且相比起这种浮于表面的交流,更多的活动参与才更加重要。”我摊了摊手,回答道。
“这个意见是杉浦前辈提出来的。”园田咬了咬嘴唇,有些不心甘情愿地说出了这句话。
“不能改变我的判断。”
“我就知道——”
“——当然,最后拍板的权力不在我是手上,在学生会长——嗯,也许是未来的新任学生会长的手上。”
“新任的学生会长?”
“对啊,现在也到了学生会长的换届的时候了,我这样的政府外人士也许在换了新会长之后就失宠了呢!”我半开玩笑地回答着。
“这不是就意味这,前辈以后不会因为工作过来这边了?”
“嘛,我觉得之前我也没有很频繁地来到过这里。”
“话是这么说——”
“清泉中学的学生会的换届是内部进行的呢,从现在的感觉来看,我不觉得园田有什么竞争对手的样子?需要我提前恭喜你吗?”
“我在乎的不是这一点,”似乎有些心烦意乱地,园田有些恼怒地看了我一眼,“我只是——”
——但是,又欲言又止地停了下来。
感觉刚刚的话似乎又有些过界了。
“抱歉,不会继续打断你了。”
“没什么,”然而,园田还是没有把自己的“只是”的后面的话说出来,反而很僵硬地提高了音调,转移了话题,“杉浦前辈准备去总武高了。”
“所以说——”
“——这句话没有任何用意,我只是想这么说而已,”打断了我的话,她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所以,因为前辈在那里,我也准备去总武高。”
“二年级也没有必要决定得这么早,你还有整整一年的时间改变你的想法。”
“不,二年级就决定了,其实也不晚。”园田有些随意地摸了自己的头发,像是在回答我的问题,又不像是在回答我的问题一样地说道。
总感觉,尽管一直在努力维持着工作的状态,但是,我和园田的谈话却一直在往奇怪的方向发展。
我开始觉得我应该尽可能地拒绝以后的与清泉中学学生会的来往了,也许是因为这里的所有人都和小春有着过于密切的联系,无论是她们,还是我自己,都很难保持交流时的正常的心态。
“如果前辈可以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的话,是可以遇到杉浦前辈的,她肯定要回这个教室,不可能这么刻意地躲避着你。”离开的时候,园田副会长是这么对我说的。
“既然已经知道了她在刻意地躲避着我,那么,就更没有必要和她对着干了吧?现在的情况很痛苦,但是,这却是最有效的解决问题的方法。”我是这么回应的。
---------------------------------------分割线------------------------------------
也许终究是因为园田的话,以及小春的问题影响了心情,离开了这所最近给我的都是不愉快的记忆的母校之后,我选择了直接回家。也直到这时候,我才发现,我并没有向雪之下请假,距离我上次这么做,感觉已经过去了很久的时间。
即将拒绝小木曽前辈,再次想到小春,再加上莫名其妙地产生的对侍奉部的恐惧感和疏离感,所有的事情混杂在一起,让我微微地有些烦心。
我想,我选择直接回家的最大的原因,是因为我希望听到结衣姐的有些笨拙的关怀。这个时候,也许仅仅是姐姐的“小和,你是怎么了?”之类的简单问候,都能够让我安定下来。
虽然我不止一次地抱怨姐姐根本无法解决我的问题,但是,也许解决问题并不是关键,我需要的,只是那种让我知道在我的身后,有人在支持着我的安心感。
姐姐说的是对的,我和雪之下一样,实际上也是一个特别依赖着其他人的支持的人——而由比滨结衣,实际上在不自觉地,甚至连我也没有意识到地扮演着这个角色。
但是,回家的时候,我并没有看到那一头熟悉的红色的头发。
也许是参加社团活动还没有回来,和雪之下一起把由比滨和也的又一次的无故缺席给批判一番。
这个时候的她,肯定是站在雪之下那一边的呢!
然后,堪堪在吃晚饭的时候,结衣姐回来了。
心不在焉地吃完晚饭,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由比滨结衣,并没有在意到我的不正常。
——这是在开什么国际玩笑啊!
这种情况,在之前的所有日常中只出现过一次,那是在姐姐准备雪之下阳乃的乐队的表演的时候,因为太过于忙碌,所以经常会忽略我的状况,当然,当时的我,也并不需要她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