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又停下来了。
我从来没有觉得和雪之下的对话这么尴尬过。在印象当中,我们的对话始终是内容丰富的,不是在——吵架?就是在商量工作的事情,真正当对话成为无意义的闲聊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和雪之下似乎也没什么可以聊的。
“嗯,那轮到你汇报情况了,由比滨。”
“汇报情况?”
“——指的是替你姐姐帮你打听情况,家庭中较小的孩子总是会受到长辈的这样的关心,其实也是很无奈的吧?”
“如果是姐姐的话是不会用‘汇报’这种字眼的。”
“如果我是你的姐姐的话我就会用‘汇报’这个词。”
——这简直是无理取闹。
“再说,我也想稍微了解一下这两天侍奉部发生了什么?如果是汇报社团工作的话,那可以称得上是‘汇报情况’了吧?”
“但是如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话呢?”
“你自己,还是指侍奉部?”
“侍奉部的话倒是什么也没有发生,我自己的话——”
“——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无论是与一色的对话,还是和园田的见面,应该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如果是平时在侍奉部中闲聊的时候倒是一个可以接受的话题,如果是对话式的“汇报”的话,那说这些事情就有些尴尬了。
不过,也的确有应该向雪之下说的事情。
“这么说吧,和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无关的,我本人,有一件事想要和你说。”
“嗯?”
“关于文化祭的事情。”
“知道了。”雪之下的声音似乎变轻了一些,不过连着话筒也不清楚具体的情况。
“文化祭上,小木曽前辈的事。”
“小木曽前辈——啊!”
虽然不知道雪之下最后的那声“啊”的含义到底是什么,是忘记了当时的情况然后反应过来,还是早就意识到了我的想法于是沉思。
“我需要给出一个回应,或者说,前辈需要我给出一个回应。”
“你确定,小木曽前辈指的人是你,在那之后,她没有做过其他表态吧?”
“如果是自作多情的话那就没有办法了。”
“嗯,看来是不在意自作多情的结果呢!”
“可以这么说吧?”
“所以,这件事和我有关系吗?是什么必需和我汇报的事情吗?”在那一瞬间,我似乎感觉到,雪之下的声音有些焦躁。
不过,现在不是在意这种细节的时候。
“我想说的是,给出回应的时间——学生会会长的竞选结束之后。”
“啊,这样啊——”
“——所以?”
“嗯,充分理解你的意思了。学生会会长的选举,是最后一次的合作了。”
“不一定是最后一次合作,但是,至少是这一次合作的最后了,下一次共同努力,契约关系需要重新缔结了。”
“……”
气氛突然变得奇怪了起来。本来应该是一件没什么的事情,本来应该是一件可以很快让对方的接受的事情。但是,听着电话的对面的雪之下的呼吸的声音,我却产生了一丝紧张感。
“要汇报的,只有这些了?”就好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雪之下的声音,再度从话筒中传了出来。
“就只有这些了。”
“嗯,那我知道了。”
“呃,那就好。”
“其实,没有必要汇报的,你难道觉得我们的合作可以持续很长时间吗?”
我倒不是觉得我们可以合作很长时间,我只是觉得,如果帮你当选学生会长,应该就算是完成我和你姐姐的约定了。
当然这些话不会和雪之下说。
“好吧,所以,只是顺口提一下。”
“嗯,所以,我知道了。”
我有一种感觉,雪之下雪乃,似乎有些奇怪,但是,究竟是哪里出现了问题,我却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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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长辈拉去喝酒,本来觉得今天又不会更新了,但是想到已经连续四天没更新了实在太咸鱼,所以还是逃回来码字了,我真的是一个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