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请说吧?”浅田似乎是被小春的气势所震慑住了,他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刚刚浅田部长所说的想法是你的‘合理推断’,那么,如果我用另一个‘合理推断’做一个假设,让大家评判一下,哪个‘推断’更加合理,这样可以吗?”
“杉浦书记,你没有证据!”
“我当然有证据,只不过我说的那些事实,会因为我是当事人所以无法采纳——所以,我就只能把事实,以‘合理推断’的方式来告诉你们,不是吗?从这方面来说,有证据来证明我自己的真实性的我还是吃亏了的呢!”
“那么,你就说吧!”浅田很别扭地抬起头,勉强回答道。
“很好,”小春点了点头,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当然可能因为对由比滨前辈有所歉疚所以不自觉地在谈判过程中对他服软。但是,如果我现在对由比滨前辈的感情,更多的是不服输以及不满呢?大家就不觉得会有这种可能吗?那场决赛之后,如果由比滨前辈怪罪于我,而我觉得我自己没有犯错,因为这样的误会导致的情感破裂是有可能的。那么,接下来,在第二次遇到由比滨前辈的时候,我觉得,我更应该做的,不是因为愧疚而对由比滨前辈心慈手软,而是因为出于对由比滨前辈当时对我的表现的批评而更想要证明自己,更想要让对方失败,这难道不也是一种合理的解释方法吗?如果我真的因为愧疚而向对方妥协的话,我完全没有必要和他在表面上进行谈判,我只需要把这方面的工作交给其他学生会成员,而我自己在私下里为他提供一些线索就可以了。浅田同学一直在说的我和由比滨前辈的正面谈判,这应该正是我问心无愧的依据!”
小春铿锵有力地宣告着,但是,她在说谎——或者说她没有在说完全的谎言,她说了许多实话,比如想要证明自己,比如没有对我妥协——但是,她依然在说谎。为了给她的这些做法以一个让所有人都相信的理由,她塑造了一个对由比滨和也有怨恨的杉浦小春的形象。
但是不得不说,这也是一种最容易取信于人的形象——因为怨恨,所以更加努力地想要击败对方,这符合所有同学的认知的王道剧情。
但是,这种谎言是建立在封死她的感情的基础上的,这种说法是无异于一种与我公开决裂的宣言,她以一种决绝的,放弃自己的感情的方式,牢牢地占据了这场对决的上风。
我难以想象,她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要下多么坚定的决心,心里要有多大的压力。但是,她依然贯彻下去了,以绝对正确的方式处理问题。以自己的理智,以最高效率的手法,从对手的角度出发,彻底粉碎对手进攻自己的立足的根本。
这是典型的雪之下雪乃的做法——笔直前进,毫不退缩,然后,干净利落地粉碎一切障碍。
我承认,现在的杉浦小春,已经成为了一位优秀的雪之下雪乃的学生了——即使,她也许为此,放弃了更多的东西,更多的,也许她自己曾经追求过的,但是最后又为了达成自己的目标放弃的东西。
浅田呆呆地看着小春,他似乎完全没有想到小春会以这样一种决绝的方式来表明自己的态度。最后,他挣扎着动了动嘴巴,最后,还是无奈地坐了下去。
台下的观众一片寂静。
台上的学生会成员也一片寂静。无论是木村会长,还是园田副会长,她们也瞪大眼睛看向了小春,她们是清楚小春的真实感情的,所以,她们比其他人更加清楚,杉浦小春的这番宣言,到底代表了什么意思——看的出,小春的这番话,她们之前根本没有预料到。
不过,她要这么做的效果看上去达到了。
这场风波结束了。我摇摇头,转身准备离开,最后,杉浦小春不需要我的帮助,她以一种惨烈的方式,以自己的手段解决了这场风波。
如果我告诉她我会插手这件事情,会不会更好一些呢?离开的时候,我这么想着。
木村会长有些困扰地拿起了麦克风,有些犹豫地说道:“恩,如果没有其他人质疑的话,那我想现在的问题就应该已经解释清楚了,所以说,那今天的质询会,就到此为止了,希望大家努力准备体育祭吧!”
然而,这个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响了起来:“不是这样的,刚才,杉浦前辈,她说的话,不是真的。”
我停下了脚步,看向了声音发出来的方向——这是一个我绝对不会想到的,会发出声音的方向。
不光是我,所有人看着那个声音的目光,都带着惊讶和不知所措。
但是,正如黑暗中的刺客总要在关键时刻才露出他的獠牙一样,真正危险的时候,往往就是所有人觉得胜局已定的时候。
主席台上,那个安安静静的,几乎一直被我无视,也被所有人无视的,甚至我还不记得她的名字的一年级的学生会会计就这么站了起来,然后,走到了主席台的中央。
的确,最坚固的堡垒往往是从内部被攻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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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别费心思去找我有没有埋这个伏笔了,这段质询会的剧情直到三天前我才想好嘿嘿(这样承认自己的随性真的好吗?)铺垫了这么久最后主角又什么也没做会把大家憋坏的——至少我写到“风波结束了”的时候就有这种虎头蛇尾的感觉。
另外再强调一遍,从这周开始加更开始咯,250票加一更,就是这样。然后推荐票加更期间收藏加更就暂停了(远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