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矫情地说什么“现在的我没有任何其他赎罪的方式”之类的话,因为我正在纠正我的错误,因为想要去弥补本身就是对对方的最大的伤害,但是她的这种对于我来说无比熟悉的,我一度可以提供帮助现在却无能为力的情况,却还是让我有些不忍心。
如果说人类区别于野兽的最大的特点就是他的理性的话,那么,人类区分于机器的最重要的特点就是他的感性了吧?在追求理性,追求中立的同时,我会想要尽量地克制住自己的感情,但是,如果克制住了感情,那人类追求理性的意义也就不存在了,归根结底,这种理性的目的是为了给予自己自我满足,而自我满足本身,就是一种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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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事情其实对于侍奉部来说已经是无关紧要的了。虽然收到了很大的打击,但是小春还是做到了一丝不苟的完成了工作。也就在和我们那次交谈的一星期之后,总武高学生会和清泉中学学生会达成了联合举办活动的协议。
虽然这次协议并没有直接规定所谓的升学的优惠条件,或者说,这项协议也只是一项所谓的“鼓励清泉中学的学生参加总武高的学园祭,给予清泉中学的想要观看总武高的学园祭学生以便利”的看似没有什么用处的协议。
但是考虑到之前的清泉中学和清泉大附中之间的关于学园祭之间的合作项目就是类似的情况以后,有心人也就不得不对两校之间的进一步的合作有些想法了。毕竟,真正牵涉到了升学的问题之后,那就不是简单的两所学校的学生会能够决定的问题了,还需要董事会以及学校方面的进一步协调。
但是,一所国中与一所高中之间的初步联系已经搭建起来了,那么在加强两校学生的交往的基础上进行的各项其他合作条款的达成也就成为了在可以预测的事情了。
在协议达成的那一天,小春托一色给我带来了一封信。
信的内容十分简单:“由比滨前辈,如果我也能够做到雪之下前辈那样,那我们之前的问题就可以避免了吧?”
看来雪之下的那番话给小春造成的影响还是很大的,她似乎已经把雪之下当成了自己的追逐的目标了,也许,在她看来,雪之下那种解决一切问题的“绝对正确”的态度,可以震慑住我,也可以让我们之前的那一段因为我的失误以及她对我的迁就造成的关系得以继续维持了吧?
但是,小春同学,你的方向完全走错了啊!雪之下雪乃的道路,也就是以前的由比滨和也的道路,最终的结果只会是毁灭啊!
更加关键的是,与这封信一起传达过来的,还有小春拖一色转达的口信:“在我没有达到那个程度之前,我会继续努力的,所以,由比滨前辈不用试图说服我的,我已经不是那个之前的对前辈盲目信任的人了呢!”
所以说,有了自己的思想还是挺好的,但是这种态度又是怎么回事啊?这种完全的模仿雪之下雪乃的感觉,让人实在是有些抓狂的啊!先不说雪之下的能力能不能学到,这种态度是绝对不可取的。
但是,这样的一条路走到黑的小春,至少短时间内是无法动摇的,所以,我也只能把自己心中的怨念发泄到雪之下雪乃的身上——呃,好像也发泄不了的样子,因为从头至尾,雪之下都没有告诉过小春她应该怎么做,小春的这种选择,完全是自我解读和自我规范,要把她的这种想法归咎于雪之下,那也有些太过分了。
当然,绝对不是因为我在这个问题上暂时无法战胜雪之下才这么说的啊!
另一方面,虽然总武高学生会那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达成了和清泉中学学生会的协议,但是侍奉部的作用也如同雪之下所期望的那样,几乎被忽略了,虽然无论是一色还是那位城廻会长都对雪之下雪乃可能的产生的作用产生了一些怀疑,但是这种怀疑在侍奉部的所有人都闭口不谈这件事,甚至对这件事表现出了一副完全不明所以的态度之后,这种怀疑也就烟消云散了。
不过,在我偶尔路过轻音乐同好会的门口,被依然比较热情的饭冢部长拉住聊一些关于侍奉部,关于足球部的事情的时候,我能够看到,在那个人员们已经忙于为支持柳原朋还是反对柳原朋撕逼的社团当中,旁边的那个抱着吉他似乎对这种事情完全不在意的北原春希,还是很注意地朝我看了几眼,偶尔也会拿出笔在纸上写着什么,若有所思的样子。
想起了一色曾经提到过的学生会准备找北原春希的帮忙的情况,我莫名地会产生一种北原春希可能会知道些什么的想法,毕竟,那个特别擅长察觉周围的环境的异常的情况的人,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应该都会对自己周围需要帮助的地方保持敏感度。
当然,我也不是侦探,我也没有必要对这些有些琐碎的复杂的事情报以太大的关注,在告诉热情的饭冢部长“叶山是一个宽宏大量的人,没有因为在足球上被我挑衅而试图对我不利”诸如此类的半真半假的废话之后,我也离开了轻音乐同好会。
当然,那个时候的我,只是认为轻音乐同好会的情况会很混乱,但是从来没有对这个协会存在本身,以及他们能够在学园祭上达成部长大人的三年级狂欢一事表示过怀疑。
而之后变化的事端以及它发生的速度,也就着实让人有些大跌眼镜了。
虽然这都是之后的事情,因为,至少现在,走进侍奉部的教室,看着三个截然不同性格的,对我的态度也有好有坏的人,我的心情,还是十分轻松与平静的。
在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之后,我反而觉得,侍奉部的一开始那种无人问津的情况,才是最好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