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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六章 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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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剥橘子?”

“是的,陛下。”

谢玉安又拿起一个橘子,道:

“陛下,剥橘子的方法有很多,自中间以指甲掐一记,再顺着那个口子向四周徐徐剥开,最后,再慢慢地拔去一些上面残留的白须。

也可以自侧面以挖开,顺着来剥,一小块一小块,到最后,前头和后头的连到了一起,指尖也就多沾点汁绿。

更可以剥一点取一点食一点,吃了一半后剩下的一半依旧裹着橘皮,下次想吃时,瞧着还能觉得新鲜……”

“前些日子云池会盟时,和乾国那位官家一起吃蟹,那位官家赠了朕一套器具,钩铲小锤,也算精致,你应是喜欢的,赠你了。”

“谢陛下赏赐,但臣平日里在家只吃蟹酱。”

“这些日子怎未曾见你食过?”

“回陛下的话,味儿冲,怕撞了陛下。”

“朕又怎会在意这些。”

“陛下说的是,但君是君,臣是臣。”

“生分了。”

“臣惶恐。”

“郢都外要新修一座御花园,朕会命人多多栽下橘子树,为你预备着。”

“谢主隆恩。”

“四大柱国已去其三,国家正值用人之际,谢家……”

“谢家定然肝脑涂地,为国为陛下为大楚,解忧!”

楚皇点了点头,很是随意地招招手,旁边的侍者将檀香更替。

“这些日子以来,你陪在朕身边,可有所得?”

“回陛下的话,臣觉得要是继续陪着陛下回郢都,陛下的风评,可能就会变坏了。”

“呵呵,哈哈哈……”

楚皇笑了起来,

随后,

开口道;

“这儿是大楚,又不是晋地,再说了,一时的风言风语又算得了什么,嘴长在别人身上,就是朕,也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

等以后你做出了成绩,为大楚建立了功勋,自然不会有人再在这上头去置喙以及遐想什么了。”

“为了陛下声誉,臣必然竭尽全力。”

“说说吧,你父去渭河任职时就曾与朕说过,你有策略要呈送,这些日子朕故意没问,想要你再细细思量一番;

如今,

你自己觉得,可否呈送上来?”

“可。”

“这般自信么?”

“陛下可知,如今我大楚,最缺的是什么?”

未等楚皇回答,

谢玉安先行回道:

“是自信。”

谢玉安站起身,少年人丰神俊朗之气显露无遗。

“臣请陛下恕臣之罪!”

“朕向来不喜什么以言获罪,说吧,说个痛快。”

“谢陛下。”

谢玉安将手中橘子放在了桌案上,

开口道;

“炼气士喜欢观风云辨气,认为气之一字蕴含世间最根本之道理;

江湖人喜欢讲个排场,喜欢争个气势,正所谓,输人不输阵。

而臣以为,国事,亦是国势。

一国之势,是蒸蒸日上还是颓废下行,如东海滔滔之浪。

百多年前,乾国新建,乾太祖一统古夏丰腴之地,麾下兵强马壮,开国之势,自当上行,开国之精兵强将,亦是让人生畏。

然则,乾国太宗皇帝一举北伐为燕所葬送,自此之后,乾国势被拦腰斩断,靡靡至今朝。”

“话,有些远了。”楚皇提醒道。

身为皇帝,他的时间很珍贵,而且,他不喜欢言谈对象动辄引据经典,听得太多,也就容易腻了。

“陛下,臣要说的是,第一次望江之战前,燕国先皇明显是想将其大皇子推上位,压制靖南王一系,但燕人在第一次望江之战战败后,燕国先皇连发三道圣旨,死了两个宣旨太监,最终才得以请动靖南王出山再度统兵。

因为燕人懂得,要想竞这大争之世,必然得具大争之势;

这些年来,燕人南征北战,国力空虚,却总是强撑着一口气,硬生生地挺了过来。

燕人怕的,不是战败,战败后他们马上还会再来,他们怕的是,燕国的这一股势,被打断了后续不回来。

在臣看来,屈柱国战死玉盘城,这本不算什么,再打回来就是了,但接下来我大楚和燕国的国战,年大将军却以缩头乌龟之策硬耗燕军,这看似是老成之法,实则,是将我大楚剩下的这口气,也尽数地散去了。

燕国的平西侯曾自称其麾下铁骑满万不可敌;

实则,是咱们自己,将他们推到了上头去,是咱们自己在一遍遍地告诉自己,咱们,打不过燕人。

故而,

这次他平西侯率军出上谷郡一路向西,如入无人之境,但凡沿途有驻军敢主动出击阻拦片刻,让军情得以传递出去,独孤家的大军,也不至于在范城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只能说,是年大将军自己在燕人面前主动低了头,其最后的下场,也只是在……种因得果罢了。”

“策略。”

“为今之计,当思主动出击,尽可能地于一地谋求一胜,以挽回人心、军心、国势。”

“年尧就是这么做的。”

“年大将军是兵行险着,玩火……”

楚皇深深地看了一眼谢玉安,道:“如何做?”

“柿子,得挑软的捏,镇南关既然有平西侯府镇守,那咱们就换个地方啃,比如……南门关。

昔日,燕国强,是镇北军靖南军强;

如今,燕国强,是平西侯府强;

但燕人又怎可能举国上下都是精锐?

第一次望江之战,我大楚儿郎亦是能够将燕军赶入望江喂鱼的!”

“朕累了,你先退下吧。”

“臣告退。”

待得谢玉安下去后,熊廷山从后头走了出来。

“五弟,听着如何?”

“回陛下的话,臣弟认为,这谢家的千里驹,不过如此。

通篇听下来,皆是泛泛之言,看似很有道理,实则,都飘在天上,和乾国所盛产的文士,很像。

且让臣弟听起来最不舒服的一点是,年尧那个奴才被抓了,还被那姓郑的当众行了阉刑,确实是我楚国之大辱,但辱不在年尧;

他,是想迎合上意,将脏水往年尧那个奴才身上泼。

此举,非君子也。”

楚皇点点头,

双手掂着自己的下颚,

看着自己的五弟,

道;

“五弟,你知道朕现在在想什么么?”

“陛下,臣弟不知。”

“朕在想,这小子,是不是故意在朕面前,藏拙。”

“藏拙?”

“四大柱国,仅剩谢家,谢家,怕是……”

“谢家是担心……”

楚皇摇摇头,道:“不该谢家担心,而应该是朕担心。”

“谢家有反意?”

“当年四大柱国,屈氏是站在朕这边的,屈天南也是在朕的劝说下,率青鸾军入晋;石远堂为人公正,谁当那摄政王,他就听谁的,但归根究底,还是青睐朕的;

独孤家,散漫惯了,也骄傲惯了,但这独孤牧,却也是有为国之心的。

唯独这谢氏;

当年不是有说法么,山越乱不乱,一看梧桐郡,也就是你待的地方,二则是谢氏乱不乱,谢氏祖辈就有和山越通婚的传统。

原本,谢氏应该在位列四大柱国的同时,也能跻身进四大贵族之列的,毕竟,其家族实力,不逊巅峰时的屈氏。

可就因为出身问题,没能排进去,而谢氏,也向来对外低调。

一条活鱼,滑不溜秋的全是鱼鳞,朕根本就抓不住。”

“陛下,谢渚阳不是已经在渭河了么?”

“柱国之位,是其背后的势力足够强大,才能有这个名号,才能坐得这个位置,而非那个顶着柱国之名的那个人如何如何。

谢氏,

朕心里,一直放不下啊。”

说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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