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有过这种感觉，只觉得浑身发毛，身后仿佛有某种未知的恐惧，下一秒就能要了自己的命。

“闪开！”电光火石间，四肢充满了气力，一把将李念珊揽到一旁，远远地推开。

“嘭！”的一声，声音不算太大，四周空寂的巷子里传来阵阵回音。许诺迅速翻滚到了一旁，子弹从他的耳旁飞过，落在了地面上，许诺甚至感觉到了自己的头发被子弹擦过，烫焦。

“枪，狙击枪，还装了消音器！”纵然对于枪械并不了解，许诺也能感觉到子弹的速度飞快，差点要了自己的命。要不是自己提前感觉到危险，提前躲避，非死不可。

“是个高手！”躲在墙角处，许诺双眼通红，气愤不已。血在胸中翻滚，燃烧。“呵呵，居然想要我的命，好，好！”没曾想到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对方，视人命如草芥，居然还动用狙击手。炁随经络流畅，眼中青色光芒闪过，气血平定下来。

“小诺，没事吧！”李念珊被急忙推到了隐蔽处，胳膊皮肤擦伤也顾不得，第一时间看向了许诺。

许诺摆了摆手，“再等等。”虽然危险的感觉已经远去，但生死之事，却不得不小心。

心中沸腾的血液冷却下来，许诺长舒了一口气，趴在地上，思考着对方的举动透露出来的意思。“一次也就罢了，但两次三次，多次想要我的命，这就说明对方是早有图谋，早有计划。”

望了望方才子弹飞来的方向，远处的楼顶相聚约有百米，已经没了人影。“玄寂也是期期艾艾，他肯定清楚。李叔也多次敷衍过去，他也知道。除了我，除了我！”非常痛恨这种感觉，都要被人杀了，居然连理由都不清楚，实在是可笑。

静静地等待半晌，没有半点响动，心中危险的感觉也离去，许诺才放下了手，对着李念珊笑着摇了摇头，“没事了。”

一下子扑了过来，紧紧的抱住了许诺，泪水流淌，湿了许诺的衣裳，“我还以为……”哽咽不能言语，仿佛遭受了最大的惊吓。

“哭什么，我这不是没事吗？”拍了拍李念珊的后背，许诺笑道：“你看，子弹也伤不了我，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再说了，不是还有你吗？你一个武林高手，一介女侠，有你保护，我还怕什么。那个子弹不是见了你都拐弯了嘛！”

依然是梨花带雨，没有被许诺逗笑，李念珊静静地拍打着许诺的后背，“我还以为，我在再也见不到你了。”无论是怎样的身手，毕竟没有遇见过死亡的威胁，第一次遭到死亡如此近的威胁，也只是一个普通的花季少女而已。

“我们走吧。”李念珊擦掉了眼泪，额头上还带着擦伤，却也无暇顾及，“回去吧，师傅说的对，咱们回山里去吧。回到观里。”

师傅说的对？许诺苦笑一声，看来玄寂早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件事。再从知道了对方指定许诺去换人的时候，估计已经预料到了。

“早就想要我的命了，估计在宋正同看来，我的命是和松雪道人的《道德经》放在了同等地位。可笑，千年的传承居然与我一个无名小卒在同等地位，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你说什么？”李念珊紧紧呼吸着，胸脯仍在起伏不定，“咱们回去吧，走吧。”

“好，好。”心不在焉的答应着，脑海中却想着别的东西。有恩不还，不是自己的风格，怎么说也得给对方一个回礼。许诺的记性不好，时间长了怕忘记，最好是马上就有回报。

“你不想回去，你想去找宋正同，报仇……”李念珊看着许诺的双眼，犹豫道：“还有，要救高玥。”

第一次如此正经的叫出高玥的名字，以前都是以高家大小姐代替，许诺清楚她的意思。也许，她也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