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郑国公也不是吃素的啊……
却听大长公主冷笑一声,嘲讽:“钱相可真关心康王兄,连陛下都没问一句,就先顾着他了!”
不等他辩解,她转头问:“皇嫂,那就让他们亲眼看看吧?”
太后点点头,目光投向常庸,带着:“常相,你说呢?”
常庸再次躬身:“谨遵懿旨。”
一进行宫,众臣便惊呆了。
砖石上全是血!地上甚至还有肢体!
这么激烈的吗?康王呢?
到了殿门口,他们终于看到了。
康王还活着,但是被郑国公带人制住了。
听得动静,他转过头来,高声怒道:“太后娘娘,臣不过是想送陛下回京救治,您却诬赖臣要谋反,这是要借机除掉臣吗?”
他反应倒快,故意这么说,想让大家以为,太后要借着皇帝伤重的机会,操纵皇权。
大长公主“呸”了一声:“你少在这颠倒是非,刚才要把我们全部押下的人是谁啊?你让大家看看,陛下这个样子,是能移动的吗?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陛下伤重,也不知道活不活得下来,赶紧回京做准备,把皇位留给你家,是不是?”
康王怎么会认,冷冷道:“大长公主,可不要信口雌黄。行宫条件简陋,本王要送陛下回京救治,这是不得已而为之。”
“好个不得已而为之!”大长公主转头问,“常相,你告诉大家,陛下无法决断之时,该由谁来作主?”
常庸目光闪了闪,答道:“首当太后,次则皇后。”
大长公主扬声:“大家都听到了?太后和皇后都在这里,他不但要违背懿旨,还要将太后皇后一并押下,这不是谋反是什么?!”
钱相急了,挤出来道:“殿下,王爷在圣驾面前动手,确实不该,可这也是心忧陛下伤势,爱子心切……”
大长公主一听就怒了:“爱子?陛下正在救治,他不带医不带药,带着全副盔甲的军士进来,有这么爱的吗?”
众臣目光闪烁起来。
大家都不是傻子,康王的心思,怎么会猜不着。
皇帝是他的儿子,可他又不是只有一个儿子。
但是,没几个人敢应和大长公主的话。这应和了,就是跟康王对着干了。
焦灼中,忽然有个人扑出来,哭着喊道:“陛下!陛下啊!您怎么会伤成这样?到底是谁害了您啊!”
大家定睛一看,发现是俞慎之!
俞慎之哭得特别真诚,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冲内殿伸出手,仿佛要冲到皇帝身边去。
众皆沉默。
这俞大公子怎么回事?要表现悲痛,也不必这么投入吧?也太假了!
俞慎之哭了两声,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向康王世子,一脸义愤填膺:“我知道了!康王世子,是不是你干的?!”
康王世子还以为自己被遗忘了,突然遭到点名,愣了一下。
俞慎之恨不得扑过去的样子:“你心里嫉恨,屡屡犯上不敬。自从回京,经常不经通报闯入陛下宫中,甚至早在陛下登基前,就在承元宫中埋药,致使陛下迟迟未有子嗣。你心里恨,当初过继的为什么是陛下而不是你。这满朝上下,除了你还有谁会害陛下?”
他说得激情愤慨,大家都被说愣了。
对哦,康王世子不是刚刚因为害陛下的事被打了一顿吗?说他怀恨在心,安排刺杀之事,完全合乎情理啊!
如果这事是康王世子干的,那么……
禁军中,忽然有人站出来,指着姜十喝道:“姜世安,居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