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你老母!抄家伙,这人是来砸场子的。”粤语的叫喊声接连响起,几个花臂打手在呼喊声中窜了出来。走廊里的妓女见怪不怪,只惊叫几声便躲回自己的屋子,关上防盗的铁门,隔着门栅栏朝外看热闹。
这公寓太老旧了,狭窄的走廊只供两人并行。若想要打架,那就只能一个一个的跟着上。第一个冲上来的打手摸出把匕首,上身半luo纹了个下山虎,向前一窜就捅,利索的很。
对手狠,周青峰更狠。他几乎是迎着敌人的匕首撞上去,以差之毫厘的角度稍稍偏转,任由刀锋从他腰间擦过,将他衣角割出一条裂缝——头一个打手能造成的伤害也就这么多了。
想到黄鹂被这帮流氓打手绑架,很可能就在走廊尽头的房间里遭受虐待乃至凌辱,最后更是被杀害后抛尸塞纳河。周青峰便是一肚子的邪火无处释放。
当他因暴怒而进入战斗状态,敌人的动作就慢的犹如定格播放,一帧一帧。看似致命的攻击也变得滑稽可笑。而他呢......
“来,跟我的律师谈谈。”周青峰嚎叫着,硬邦邦的铁拳带着风声打在对方的脑袋上。只这一击,第一个打手的脑袋就变形,虽然不至于当场爆裂,可眉眼间的皮肉却血水飞溅。其身体随着脑袋后仰,嘭的一声倒地,也同样极其干脆利索。
“来,见识见识老子的王法。”周青峰继续挥拳。
后头的打手还在朝前冲,却只能挨一记重拳,身体飞起撞在第三个打手身上。
这上去一个就被打倒一个。不管打手们耍出什么招数,摆出什么架势,如何叫骂,如何威胁,周青峰都是一拳一个,打的极其顺手,极其舒服——打到最后,地上倒下四五个人,还剩下那么一两个已经懵逼了。
每打一拳,周青峰便在怒气的驱使下咆哮一次。强健有力的肺腑给他提供了无穷的动力,震动整个公寓走廊。整栋公寓内都能听到他那雄浑有力的声音。躲在铁门后的妓女都要被他的怒吼吓晕。
突然遇到这么个狠角色,任谁都要腿软。看周青峰切瓜砍菜般轻松暴揍自己人,最后两个打手干脆把匕首一丢,高举双手喊道:“大佬,自己人啊,莫打了。有事好商量。”
周青峰上前一把揪住个打手的领子,用力将其提了起来,怒声问道:“黄鹂在哪里?”
黄鹂?
被抓的打手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要怎么回答?他哭丧着脸说道:“大佬,没有这个人呀。”
“她也叫劳拉,半个小时前被你们的人带上了车。”周青峰又说道。“她借过你们的钱,可她已经还清了,你们却一直在骚扰她。”
被抓的打手这才醒悟,却还是连连摆手,哭求道:“劳拉姐的钱,我们不要啦。我们好久没找她了,今天更是没有派人为难她呀。相信我啊,我们只是求财,不会跟大佬为难的。”
周青峰听了却更是怒极,手一伸,直接将这货撞到墙上,怒道:“你敢骗我,有人亲眼看到你们的人把她硬带上了车?”
“我马上打电话问问其他兄弟,我马上问。”被抓的打手终于说了句有用的,这才被放下来。他两脚落地后,连忙摸出手机拨号码。电话一通,他立刻骂的飞起,“叼你老母啊,你们这帮烂仔是不是抓了个叫劳拉的靓女?人家男人打到公司来了,兄弟们扛不住啊。”
打手在通话,周青峰在旁边虎视眈眈,走廊里哀声一片。被打晕的还好说,晕了又醒的才叫痛苦。做生意的妓女好奇的站在铁门后,用眼神交流这来的到底是哪家凶神?就连原本在楼下的coco都耐不住心急,悄悄的上楼来看看动静。
按coco的想法,周青峰不被人群殴就不错了,能跟这些名为‘清债’实为放高利贷的家伙说上几句话就是走运。毕竟干这行的人就没有好脾气的。她上楼来还有个想法——若是周青峰扛不住,她兴许还能求情说几句软话,拿报jing威胁一番。
可真等coco上来,说软话求饶的却是那些打手。
亚裔在高卢都比较老实,大多靠做生意为生。在心狠手辣,为非作歹方面,真是拍马也比不上东欧和北非的黑帮。可就是这些人,平时欺负欺负自己人还是绰绰有余。在高卢,坑种花家游客最多的往往就是华裔。
周青峰今天的所作所为,真是叫coco大开眼界。从来没人敢这么单枪匹马闯过来,呼吸之间就挑了别人的场子,打的别人叫苦喊服。
清债的打手打了好几个电话,最终确认一件事,哭哭啼啼的说道:“大佬,我跟你讲,你莫要生气啊。我们外面的兄弟不懂事,是为难了劳拉姐......”
“我草泥马,真是你们干的。”周青峰就想一拳把人打死。
清债打手顿时杀猪般的尖叫,“莫打我啊,我们已经放人了。”
“放人了?在哪里?”
“半个小时前就放了,我们没伤害劳拉姐一根汗毛。外面的兄弟就是逼她上车,想吓唬吓唬她,要她还钱。整个过程五分钟不到,绝对没有其他事。我们是讲法律的,绝对不会伤害人。大佬,你要信我啊,我讲的都是真的。”
周青峰才不轻信这些混子的鬼话,他一把揪住清债打手的脖领,拖着他就朝外走,恶形恶状的骂道:“跟我去找劳拉。找不到,我就把你丢进塞纳河里当浮尸。”
怒声炸裂,摧魂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