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什么?”荆傲雪好奇的问道。
沈绿曼叹了一口气, 道:“就在今年年初,秦将军打了胜仗班师回朝的路上, 遇到了一伙土匪强盗, 将他们当做普通过路人抢劫了一番。”
“当时秦将军在战场上身受重伤, 迫于皇命, 来不及养伤,就不得不立刻赶回京城,所以她面对这些土匪时,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还被他们打残了四肢, 若不是靠着护卫以身相护, 她可能就凶多吉少了。”
荆傲雪张了张嘴, 想说什么, 却又觉得此事太可笑了!
她冷笑一声, 道:“这事儿,听起来可没那么简单吧,普通的土匪强盗,有那么大的本事吗?就算秦将军身受重伤, 也不可能被几个土匪怎么样, 更何况她受了重伤, 身边不可能没跟着护卫,所以……该不会是帝王觉得她功高盖主, 所以特意安排了这么一伙人, 来废了秦将军吧。”
沈绿曼闻言一愣, 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之前告诉你的,只不过是市井之中流传开的传言,这里的凡人受教育程度低,轻易就相信了说辞,只对秦将军的遭遇可惜了一番,就抛之脑后,久而久之,更是忘记了这件事。”
荆傲雪唔了一声,道:“这下没跑了,肯定是帝王家的阴谋诡计,我之前看那国师就妖里妖气不是个好人,被这种修士扶持起来的帝王,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只是可惜了秦将军,怎么说也是为国为民,却落得个如此下场。”
荆傲雪唏嘘一声,在末世时她也遇到了这样的好人,在政治斗争中却落得一败涂地,因为他不够狠,所以只能成为权力斗争下的牺牲品。
她在基地时,就对上层的领导班子没好感,最终却也死在这些人的手中。
有这样的领导阶层在,呵!人类估计已经没有未来了。
荆傲雪不愿多想,再怎么说末世那个地方,也是她土生土长的地方,会怒骂抱怨,却不会心生嫌弃。
她透过窗户看着窗外,可以看到外面青翠的世界。
她抿了抿嘴唇,转过头道:“这次在山寨那边得到的玉石够用吗?”
沈绿曼碾断了线绳,道:“够用了,怎么了?”
荆傲雪看着她,笑着道:“没什么,就是想着明日早起,就要去地里布置聚灵阵法了,希望届时能有帮助。”
沈绿曼应了一声,她继续缝制着衣服,荆傲雪撑着下巴在一旁看着,二人不咸不淡的又聊了一会儿天。
天色完全暗下来之后,荆傲雪就再不准沈绿曼缝衣服了,她将针线和没做完的衣裳,都收起来放在衣柜里,挑眉对沈绿曼道:“媳妇儿,时间不早了,我们歇息吧。”
沈绿曼见她这样,心里就有些紧张,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摆。
荆傲雪却行动自如,越过她来到床边,脱掉了身上的外衣,随意的往床尾的柜子上一扔,就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她躺好后,还对沈绿曼道:“过来啊,位置都给你留出来了。”
沈绿曼磨蹭着走过去,看荆傲雪眉眼弯弯的,倒是跟柳儿之前的神情相似,只是她更多几分促狭和顽劣。
她掀开被子躺进去,还没睡下,荆傲雪就主动蹭了上来,帮她盖好被子,亲了亲她的额头,就又躺回去闭上眼睛,道:“媳妇儿,晚安。”
沈绿曼心脏扑通扑通直跳,手心都渗出了汗水来,原本以为荆傲雪会不老实,却不想她到了这个时候,却真的……
老实的过分,一眨眼的功夫就睡着了,还打起了呼噜。
沈绿曼:“……”
她僵硬着脑袋转过头,就见荆傲雪真的熟睡了,她心中好笑又无语,更多的是放松。
沈绿曼心道:看来是她误会对方了,可能对方只是对那档子事好奇而已,真让她立刻就做,估计心中还有障碍呢。
她闭上眼睛,听着荆傲雪浅浅的呼噜声,就这么睡了过去。
这一觉,倒是比往日都睡的深沉,醒来时还想去柳儿房里给她盖被子,结果推开门才发现,天都蒙蒙亮了。
她心中惊讶,这倒是她来到凡人界睡的最好的一次,她习惯性的浅眠,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惊醒她,以前是柳儿年纪小,婴儿总是会控制不住的哭闹。
那时候她最辛苦,一个人带孩子,白天在山上打猎,晚上还要回来哄柳儿,竭力给她安全感。
然而即便是这样,也还是不够,柳儿两岁多学会说话,性子就唯唯诺诺的,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如今总算好了许多,结巴都改善了不少,而这都是荆傲雪回来后发生的。
果然家里还是应该有一个这样的角色,沈绿曼眼底泛起一丝波澜,不能因为她从小就没了父亲,就以为柳儿也可以没有母亲。
她不愿意多想从前的事,去打水洗脸洗漱后,就去厨房准备做早饭了。
期间,荆傲雪和柳儿都醒了过来,结伴洗脸后就出门跑步去了,柳儿走的时候,还将她的宠物大白和小白都放了出去,让它们自行玩耍,也是真心大,一点不怕它们跑丢了。
沈绿曼饭都热在锅里,便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看着那匹白色的马和那只只会吃草的小白兔。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那匹被女儿取名为小白的高头瘦马,时不时的便会转头看向山里的方向,精明锐利的眼中含着几分犹豫不决。
这样人性化的眼神,出现在一匹马身上,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沈绿曼皱眉,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正准备仔细观察这匹马,马儿就转过头直直的盯着她。
她过往的记忆,在脑海之中一闪而过,她清楚地明白,这是被迫的,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强制的浏览她的记忆一般。
她咬了咬牙,想要反抗这股玄妙的力量,却不想对方却主动收回了。
沈绿曼愣了一会儿,回过神来,就低头死死地看着眼前的马儿。
马儿却嘶哑的叫了一声,圆润的眼睛与她相对,沈绿曼只觉得脑海之中一阵晕眩,紧接着……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在原地呆呆的站了许久,直到荆傲雪和柳儿跑步回来时,看到她傻傻的站在这里,好奇的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才回过神来。
荆傲雪问道:“你怎么一直站在这儿,像个木头桩子似的。”
沈绿曼甩甩头,脑袋一阵阵的发晕,她道:“没什么,就是……算了,你们两个跑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