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
我在病房外安静的等待着,等待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病房门被人打开,陆云清从病房内出来,她走到我面前说:“你回去吧,他还是不愿意见你。”
听到陆云清这句话,我身子本来依靠在床上,紧接着便直立了起来,我看着她。
陆云清眼睛发红,下一秒,她似乎就会哭出声一般,她立即用手捂住唇说:“你走吧。”
我说:“云清姐,你就让我见陆明一面,一面好吗?”
陆云清说:“可是他不愿意见你。”
我说:“我现在就进去看他一眼。”
我眼神里全是哀求。
陆云清扛不住我的哀求,她犹豫了几秒,挣扎了几秒说:“好吧,你进去吧,别待太久。”
得到陆云清的允许,我点点头,对她说了句:“谢谢。”
我便推门朝病房内走,到达里头,陆母和陆治时都在病房,他们在看到我,想说话,可是话到嘴边,看到病床上躺着的陆明,两人倒是都没发生,陆治时拉着陆母去外头。
陆母不放心的看向陆明。
那天一天,陆明从楼上坠下后,正好坠在警察铺垫在楼下的气垫中间,运气非常好,没有危及生命,颈椎和肋骨却有多处摔伤摔断,被医生当场紧急送去医院,又紧急手术,如今在医院已经休养两个月。
陆明的父母从房间离开后。
我在他床边,动作极轻的坐下,他也没有看我,只是闭着双眸躺在那,像是睡着了,又像是没睡着。
我也不敢盲目的惊醒他。
坐在那后,便从床头的水果盆里,拿出一只橘子,然后替剥着。
橘子被我剥除掉果肉后,他似乎是闻到了空气中橘子皮散发出的特有的香味。
一直闭着双眸的他,就在此时睁开了双眸。
外头的阳光照射进来,可以看到他乌黑的睫毛上,有光晕在跳跃。
我们谁都没说话,我将剥掉皮的橘子,用白色干净的盘子盛着,然后放在一旁,安静的陪了他一会儿,我在病房内就这样安静的陪了他半个小时。
陆明的家人可能一直未听到里头的动静,便全都进来查看。
我立马对他们笑着说:“我、我现在就走。”
陆云清看向病床上的陆明,和他们离开时,无丝毫的变化,大约也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我从椅子上起身,走到陆云清的面前说:“我替陆明剥了个橘子,云清姐,他如果有胃口了,你就喂给他吃吧。”
陆云清依旧红着眼睛,哑着嗓音说:“好。”
我又看向陆治时以及陆明的母亲,朝他们点了点头,便朝前离开。
而当我即将出了病房门口时,身后传来极轻的一句:“许开颜。”
我停住,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我转身回头看去,陆明闭上了双眸,有一滴泪从他眼角滑落。
我望着他,又转身继续朝前走。
不知道那句许开颜到底幻听还是真实存在,我没有再去深究,而是没有回头径直的朝前离开。
可走到医院的转弯处,我碰到了几个警察,他们是朝陆明房间去的。
我又停在那望着,病室内不少病人和护士也全都看向那几个警察。
他们在进入陆明病房后,陆云清从里头出来关上了门,她捂着唇,躲在角落里大哭着。
我动了动僵硬的脖子,继续朝前走,可走两步,我感觉有热泪从眼眶滑落。
庄世被抓了,就在前几天。
而陆家都不知道庄民的死,竟然和陆明有关,就连陆治时都不清楚,他当初虽然有要吞掉庄民股份的心,可因为失败,便没再管过这方面的事情,因为那时陆氏正是多事之秋,彗州项目太过庞大,投入的资金也过于巨大,本计划着在那项目中盈利十年回本。
可谁知陈青川和陈阖在彗州的临门一脚,让陆家一时乱了分寸,一向在商场上的老狐狸陆治时因为过于谨慎,害怕陈阖与陈青川两人的联手在彗州地界设下赌城,会分走彗州项目的大半盈利。
在这个启动到一半的项目上犹豫不决,多次停工,几次想寻找接盘的人,卖掉彗州工程,可无人敢接,导致这项目在拖延中严重损失惨重,股市也受到了重创,又因与富安一直处于胶着状态,陆氏情况每况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