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陈青川就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儿,连说话都要小心再小心,而我和陆明,在他面前肆无忌惮的谈着恋爱,我妈让他盯着我,不准我谈爱。
可我偏要当着他的面,在他这个讨厌鬼面前,跟陆明接吻,牵手,甚至差点上床。
我和陆明每一次的亲密,他都是见证者。
可现在,我成为了他的妻子,那些画面应该已经变成了一根刺,他心里的刺,狠狠扎了上面,我知道扎他哪个地方是最疼的。
见他这样看着我,我觉得今天的一切已经到点了,便也不再继续刺激下去,心满意足闭上眼说:“睡了,正好我也困了。”
我翻了个身躺在那。
房间里很安静,很安静,安静到听不到彼此的呼吸声。
陈青川从床边起身,一句话都没说,出了房门。
他走后,我等了几秒,才转过身抬头看去,门开着,陈青川离开了这套房子。
外面客厅的灯刺眼的照射在那,有风将卧室上的珠帘刮得,摇晃着。
我躺在床上低笑着想,不是和我妈算计我算计得很开心吗?好啊,现在我也让你尝尝什么是难受,陈青川。
陈青川一言不发的离开,让我心情更加好了,我便拥着被子彻底睡了过去。
到第二天早上醒来,我又上新闻了,这次的新闻,是我和陈青川在大马路上吵架的新闻。
整张版面,全是我和陈青川感情失和的字眼。
大马路上我像个疯子一样狂奔的,我们两人争执的,他来拽我的,图片清晰的印在报纸上。
我看的很开心,把那张报纸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
陈青川这个人接手富安以来,一直都很低调,只偶尔在财经新闻里露过面,可今年里,却因着我,连着两次上了娱乐版面,而且还是头版头条。
倒还真是件让人愉悦的事情,我找到手机后,便给陈青川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打过去后,很快便被人接听,陈青川在电话那端喂了声。
我坐在餐桌前,手里拿着报纸说:“青川哥哥,你看报纸了吗?”
他回了我简短的两个字:“看了。”
我说:“我们又上新闻了哎,恭喜,恭喜。”
我几乎可以隔着手机感受到陈青川此时的心情,一定是糟糕透顶,却又极力摁压着,克制着。
果然下一秒,陈青川在电话那端冷着声音说:“你听着开颜,我没时间在这和你玩幼稚的游戏,我劝你安分点。”
他直接挂断了我的电话,我听着电话里嘟嘟的断线声,无所谓的挑了挑眉,便放下手机,继续在那翻着报纸。
没多时,我妈又打来了电话,果然她又在电话里暴跳如雷问我:“许开颜,报纸上的事情是怎么回事!你和青川又怎么了?!”
对于我妈满是火气的话,我靠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的喝着牛奶说:“那天早上争执了几句,没想到会被记者拍下来。”
我妈冷声说:“有什么话不能在家里吵!非得在大街上?你瞧瞧你被拍成什么样了?!”
我没说话,而吃着早餐。
我妈见我不说话,她又问:“你到底又在闹什么?你知道那些报纸都是怎么写青川的吗?说他为了当豪门女婿,低三下四,百般讨好了,万般迁就。许开颜,平时在家里你脾气臭也就算了,无论怎么吵,别人也不知道,可如今事情一闹到台面上来,你让别人怎么看青川?!青川虽然从来不在乎这些,可人都是有自尊心的!”
我满不在乎的说:“我怎么知道那天会有人认出我们来,我的脾气您是知道的,吵起来,难道还得顾忌场合?而且我也不是故意的,这次纯属意外而已。”
“意外?”我妈冷笑,她说:“许开颜,不管这是不是个意外,可你也不能这样伤害青川。”
我忽然将手上的杯子往桌上一丢,冷着声音问:“我怎么伤害他了?妈?”不等她回答,我冷笑又说:“他出生于寒门这是真的,他是靠我们家资助才得以上学是真的,他在我家寄居也是真的,让他和我结婚的人是你们,让他打理富安也是你们,如今他受到这样的流言蜚语,不应该是你们害的吗?”
我妈在电话那端冷声问:“许开颜,你又在这胡说八道什么?”
我说:“对啊,永远都是我在伤害他,你们什么都没错,跟他吵架是我的错,他在外面找小三,养着谢易双也是我的错!我是不是应该永远像个傻逼一样,被你们算计,被你们逼迫,被你们欺骗,被你们放在鼓掌间耍的团团转,才算没有错啊!”
我一口气喊叫出这些话。
桌上那杯被我丢在桌面的牛奶在杯子里晃荡着,深深浅浅,挂在杯壁上甚至有要晃荡出来的趋势。
我死死握住手机,在那喘着气,用力的喘着气,声音嘶哑说:“事到如今,你们还要我怎么做?”
我妈却问:“你你说什么?小、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