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林飞凤?”
凤如山和朱玉北回首往事,讲述现状,开怀大笑,喝酒骂人,差不多闹了一天,整个过程,慕容雪菲基本上算是一言未发,就在旁边静静的听着。
慕容雪菲也很纠结,
她固然不愿意凤如山和林飞凤厮混在一起,可也相信,林飞凤人是可以信任的战友。
在唐古冰原,甚至在整个华夏大陆,她和凤如山,这样值得生死相托的伙伴,可找不出几个。
不是说慕容雪菲对朱玉北人有多熟悉,对自己的判断多么有信心,而是她相信凤如山,相信凤如山的眼光和心性。
真正的彼此信任,需要机缘的凑巧,需要慢慢的积累,需要时间的考验,甚至,需要宿命的安排,绝非王霸之气侧漏那么简单。
在这个风起云涌的年代,几个完全互相信任的朋友,意味着太多太多。
而且信任,像一件精致的瓷器,一旦有了裂缝,也许再也没有可能补救。
如果这次凤如山拒绝了两利的合作,他们之间的信任会产生裂缝吗?
慕容雪菲不知道。
“有一点,不完全是。”
随着金风玉露功的修为日渐高深,凤如山发现,想对慕容雪菲隐瞒自己的想法,越来越难。
既然瞒不住,那就实话实说。
如果能瞒住呢?
他会怎么样做?
凤如山不知道。
他也不愿去想这个问题。
“你觉得林飞凤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突破?”
慕容雪菲突然他顾。
“师姐本来就是天才,她结丹近50年,而且是二次结丹,积累可谓深厚之极,听老朱说,师姐这十几年修炼异常刻苦,突破,就是水到渠成吧。师叔当年要不是受伤,突破中期,一定也不要50年。”
凤如山不忘轻轻的拍个小马屁。
“不对。我估计,在云梦境听到我们的消息,对她打击很大。不是气愤,也不是失望,是怀疑,是对自己的怀疑。怀疑自己的眼光,怀疑自己的心灵,怀疑你一直在欺骗她,就像柳莺莺说的,你和她交往,一直贪图的是她碧水门掌门之女的地位。”
“师叔,我不是。”
“我知道你不是,可林飞凤不知道,至少听说了我们的事,会有所怀疑。这种对自己的怀疑,就像一条毒蛇,无时无刻不在摧毁着她的自信,吞噬着她的灵魂。当年我就是这样。”
慕容雪菲摇摇头,好像不愿回忆那段痛苦的日子。
“那师叔怎么没事了?”
凤如山抓住机会,想远离危险地带。
“要你管!”
慕容雪菲却不上当。
“洞穴里知道真相后,知道你并不是别有所图的小白脸,林飞凤,突然间恢复了对自己的信心,突破,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经过这么一番心境的磨练,对她金丹后期,甚至元婴,都会轻松不少吧。唉,这实在是个骄傲的女子。”
慕容雪菲轻叹一声,也不知道是羡慕还是惺惺相惜。
她自己,当然也是十分骄傲的。
“师叔,别人的事,想那多干嘛!”
“师叔平时不是不喜欢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吗?今天这是怎么啦?”
凤如山百思不得其解。
慕容雪菲确实不喜欢琢磨这些玄而又玄的问题。
但自从亲眼见到林飞凤,见到凤如山对林飞凤的态度,她却不由自主,翻来覆去的思考关于林飞凤的一切。
平时,她只是不喜欢去想,又不是真傻,杨紫烨和凤如山都是心思细腻之人,这么多年耳熏目染下来,真正动了心思的慕容雪菲,琢磨了那么久,当然不会一无所得。
“凤如山,我说的对不对?”
但是,对这种事,慕容雪菲可比不上炼器那么自信。
“师叔,对不对都是别人的事。道理归道理,事例归事例,道理对了就行。”
“我管它什么道理,我就想知道林飞凤是不是这样。”
“师叔,我不知道。精于事者必疏于理,反过来也一样,精于理者必疏于事。我没想过师姐的事。”
“这又是爹书上说的?我什么也不想精于,精于你一个就行。你现在想想也不迟。至少,要不要跟他们合作,你总得想想吧。”
“我听师叔的。”
“游之坦已经注意到他们,并且想杀他们,真要合作,凤如山,这倒是个大麻烦。”
“游之坦无所谓,师叔你想好了,我们真要在昔阳城大干一场?”
“凤如山,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贩卖醉仙丹,有他们不得已的苦衷。也许一开始他们确实是想用贩卖醉仙丹的灵石守住白豹原,但现在,按罗春平的**,早就超出了他们的初衷,不管有没有林飞凤,我一定要干点什么。”
慕容雪菲的口气,斩钉截铁,丝毫不容怀疑
“好,我听师叔的。师叔,杀了游之坦,昔阳城的水就浑了。我来想办法杀游之坦,师叔就准备着摸鱼吧。”
醉仙丹,凤如山也不喜欢,并不介意顺手调查一番。
“浑水、摸鱼,都是你的事,我只吃鱼。”
慕容雪菲笑得很开心。
隐隐约约,她知道,她已经把凤如山这个渔夫牢牢的拴在自己的小船上。
至于小船会驶向何方,她不关心,一点也不关心。
只要有渔夫,到哪儿也不愁有鱼吃。
(周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