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淮西勋贵,还是靖难新贵,全都加入了。
整个拍卖场,简直跟疯了似的,价钱不断推高,一个接着一个的天价出现,在这里钱就不是钱了,随随便便,几千,几万那么增加。
朱棣觉得呼吸都有急促,拳头情不自禁握了起来。他站起身,向下面望去,在他脚下的,不是一个个的大活人,而是一堆堆的金子,银子!
要是把他们的财产全都充公,该是多少啊?
只怕瞬间内帑和国库都能堆满了。
只要一道旨意,真的只要一道旨意,调动禁军,把这帮人围了,朕就不用为了钱发愁了……朱棣伸长脖子,青筋突起的样子,正好被柳淳看到,他吓得一哆嗦。
坏了!
老朱家的贪财基因又发作了,这家伙不会想要抢钱吧?
要真是这样,麻烦就大了,整个游戏规则,都被朱棣破坏了,依旧就再也别想玩金钱游戏了。
柳淳心提到了嗓子眼,死死盯着朱棣,陛下啊,你可千万别犯傻啊!
许是柳淳的祈祷有了作用,半晌之后,朱棣终于平复了心绪,缓缓坐回了位置上。
柳淳长出口气,谢天谢地,总算没有被金钱击倒!
“陛下,可还要看下去?”
朱棣烦躁地摇头,“算了,回宫吧!”
柳淳乐不得陪着朱棣回去,他也算是涨了经验,以后这种事情,还是少让朱棣掺和,这位不愧是真龙天子,看到了金钱就容易发疯了。
参与拍卖的这些人,全然不知道,他们的疯狂,差点刺激另一个人也发疯,险些酿成大祸。
整个拍卖,总算是结束了,五百万亩的土地,给朱棣带来了两千万两的收入。
这位皇帝陛下彻底心满意足了。
这么多钱,足以填满自己的小金库了。
“去把张辅叫来。”
足足半个时辰,张辅才匆匆赶来,他身上的衣服有拉扯的痕迹,额头都是汗水,显得狼狈不堪。
“微臣叩见陛下,请陛下恕臣失仪之罪。”
朱棣心情颇好,忍不住笑道:“你这么怎么回事?竟如此狼狈?”
张辅苦笑道:“陛下,都怪臣去看了拍卖大会,让他们给堵住了。”
朱棣好奇,“都是谁?他们堵你干什么?”
“这个……究竟是谁,臣就不说了。他们无非是让臣保证安南的治安,还说要把土地的原主赶走,尽快交给他们,若是方便,还让臣修路挖水渠,要是能帮他们把房舍建好,那就更妙了。”
朱棣一听就知道了。
能跟张辅说上话的,无非就是那帮勋贵子弟而已。
朱棣沉着脸,咆哮道:“你是朕的平越侯,不是他们的奴仆,不要听他们的摆布!”
张辅连忙点头,可又为难道:“陛下,臣,臣觉得不是被他们摆布,臣是……被钱摆不了。”
朱棣立刻眉头立起,什么意思?你小子也学会收钱了?
张辅连忙解释道:“陛下,臣把这些事情都做好了,路修通了,水渠建好了,集市,粮仓,码头,房舍,什么都有了……下次拍卖土地,没准就能卖到六两,八两,甚至十两一亩啊!”
张辅眼睛放光,“安南的土地至少两千万亩,南边还有占城,还有暹罗,还有寮国……这都是上好的土地啊!这要是都能拿来出售,那该是多少钱啊?”
一场拍卖会下来,张辅的脑袋完全变了一个样。
旁边听着的柳淳突然哈哈大笑,“陛下,臣要恭喜陛下,平越侯已经悟道了!有此等见识,平定安南足矣!”
朱棣心中喜悦,他相信张辅的才智,唯独担心这孩子太迂腐,有些事情不敢放手去做。现在一听他的话,朱棣放心了。
“他是悟道了,不过却是悟得你的那个道!”朱棣冲着柳淳恶狠狠道,又一个孩子被你给带坏了。
幸好张玉让他另立一堂,不然张玉岂能放过你?
“张辅,安南需要趁热打铁,恐怕不能多留你了。”
张辅也想开了,“陛下,男儿志在四方,臣能承蒙天恩,戍守安南,臣势必鞠躬尽瘁,臣立刻动身。”
“不过……”张辅顿了顿,“陛下,臣要做的事情太多,能用的人才有限,不知道陛下能否赏赐几个人给臣?”
正说话之间,突然刑部和大理寺来人求见。
他们见礼之后,一起躬身道:“启奏陛下,经过臣等核实,大学士解缙罪大恶极,理当斩首,还请陛下勾绝!”
听完他们的话,柳淳和朱棣都愣了,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不都是文官吗?怎么不能手下留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