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铁山有正事要讲，被方芍药打岔，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二人四目相对，静默下来。

假山门口传来脚步声，接着有人进入。情急之下，萧铁山搂着方芍药的腰身，找到一处凹地，二人彼此贴身，挤在一个小角落。

方芍药抚了抚胸口，太紧张了，太刺激了！只要来人往前走几步，就能发现她和萧铁山。

萧铁山衣衫单薄，隔着袄子，方芍药都能感受他肌肉的温度，她不禁开始胡思乱想，这么冷的天，要风度不要温度，不会风寒么？

“云慧姑娘，城主夫人这次派你来，是不是有事？”

假山门口，厨房的管事媳妇抿着嘴，小心翼翼地问话，完全没了刚才的嚣张跋扈。

从方芍药的角度，只能看到二人的身形，那个叫云慧的，穿着丫鬟服，领口袖口镶嵌金边，可见也不是一般的丫鬟。

“废话，无事我们夫人找你一个下人作甚？”

云慧趾高气扬，从袖兜里掏出一个包裹，递给管事媳妇，“这个你拿去，我们夫人听说，白妈妈找来二十几个大齐的贱奴，要给城主贺寿，很是不痛快。”

城主喜好美色就和喜好鲜花一般，而花开有花期，凋零之后，就被埋在泥土里。从前找大齐美人，零星几个，宠幸的时间不长，城主夫人就忍了，而这次，过于出格。

“这……云慧姑娘，这是……”

管事媳妇接过纸包，打开一看，里面是白色的粉末，迟疑了。

“蛇毒提炼，无色无味。”

云慧摆弄着手指甲，丝毫不在乎道，“听说你负责那群贱奴的饭食，下点药再简单不过了。”

“云慧姑娘，万万不可啊！”

管事媳妇当即吓得哆嗦，她是怕城主夫人的手段，可城主才是嘉峪城的主人，万一她把大齐贱奴弄死，毁了城主的寿宴，她也活不成！

方芍药听得心惊，她现在只想回家，远离是非之地。

察觉到怀里人不安，萧铁山摸了摸她的脑袋，他回忆一下，村里小娃们都是这样摸着自家养受惊吓的猫咪，这样有助于镇定情绪。

方芍药抬头，直视萧铁山坚毅的下巴，又被他按住，在头上一顿乱摸。

“蛇毒又不是马上发作，约莫能挺个几日，若是城主怪罪下来，你随便找人顶缸就是。”

云慧给管事媳妇出招，又威胁道，“你赌钱不是一笔小数目，若是被人捅到白妈妈跟前，还能留你不成？”

管事媳妇唯唯诺诺，心里憋屈，可她有一大把柄在城主夫人手中，又不得不从。思来想去，她答应下来，如果一旦败露，还有那个新来的定罪。

二人商定好细节，城主寿宴还有五日，药在第四日晚饭上下，以免寿宴那日出现纰漏。

等了片刻，假山空无一人，方芍药这才艰难地从凹地爬出来，她用手使劲揉脸，才让自己的表情不那么僵硬。

“城主寿宴前一日，对你来说很重要。”

萧铁山面色平静地提醒，看不出任何，方芍药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一些，问道：“什么日子？”很重要，腊月初五，难道是……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