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牧望着突然沉默下来的云清,也是瞬间反应了过来,恼恨的恨不得是抽自己一个大耳巴瓜子,聂牧自然知道,虽然少年,在接受了废物这一称号之后,并未变现出来多大的变化,但是身为云清的导师,他知道这个自尊心强的学生,是比任何人都在意的,毕竟被否定的是他的一生,只不过碍于那可怜的自尊,他不愿意在别人的面前表现出来自己的柔弱罢了。
“导师,对不起!云清无用,辜负了你的期望、也辜负了很多人的期望。”抿着微微有些发白的嘴唇,少年的话语,有些哽咽的说道。
“唉!”
“那个小清,其实当不当酒修者,成不成别人眼中的天才,并非是那么重要,平凡也有平凡的幸福,人生存在着很多的追求,你应该为自己而活,而不是为别人而活。”聂牧听着少年略带哽咽的话声,心头也是为少年的际遇泛起来了一丝的酸涩,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出言安慰道。
“为自己而活吗?”
云清心头呢喃了一句,没有说话,聂牧也没有说话,两人之间的气氛诡异的寂静了下来,云清虽然还小,但是因为从小跟着爷爷奔波的缘故,心智要比许多同龄人成熟上许多,两人都明白,在这个强者为尊、阶级森严的社会中,存在平凡,但是绝不会存在平凡的幸福和自由,这个世界主张的是弱肉强食,弱者注定了要被欺凌。
“山参一半熬成了药,涂在了你的伤处外敷,还有一半我帮你熬成了汤,诺,趁热喝了,对你的伤势恢复有好处。”在有些尴尬的气氛中,聂牧起身从砂锅里面倒出来一碗药水,递到了云清的面前,出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寂寥。
云清没有拒绝,因为山参他已经用了一半,再者药汤已经熬好了,他若是再惺惺作态的推迟的话,显得有些迂腐了,云清把聂牧导师的这份心意,紧紧的记在了心中,暗暗发誓来日若有机会再做回报,当然以他废酒魂来说,今生想要回报这根珍贵的成了灵的百年山参,几乎是没有可能的了吧?
汤药很刺鼻,然而良药苦口,云清皱了一下鼻子,硬着头皮把那碗里的药汤一滴不剩的全部喝了个干净,这百年山参熬得药汤,一滴都值得十金币,十金币那可是相当于云清家几年的生活费啊!云清从小饱受饥寒、穷迫养成了节俭的性格,那么昂贵的东西,浪费了一丝,他也要心痛上一阵子啊!
“导师,谢谢你,在我褪去天才的光环,遭受了那么多的冷眼和嘲讽之后,还能够对我那么好,拿出来如此珍贵的百年山参给我做药。你是一个值得尊敬的老师,我要回去了,出来了那么长的时间,只怕是星罗广场的事情,已经传到了爷爷的耳中,再不回去的话,爷爷怕是要担心了。”
喝了药汤之后,那百年山参里面,蕴含的蓬勃的能量,在云清的体内转动,原本云清软绵绵的身体也是恢复了几分的气力,云清隔着橱窗,见到天色不早,便是起床准备告辞。
与其说是他害怕他的爷爷担心他,不如说是他有些担心他的爷爷,因为他想起来了今天早上云中鹤并没有去星罗广场,按照云中鹤的性格,答应云清的事情他每一次都会做到,而这一次突然的爽约,让的云清心头有些莫名,怕是爷爷会出什么事情。
云清拖拉着身子,有些别扭的一瘸一拐的朝门外走去,聂牧望着少年倔强的身影英眉微皱,稍微踟蹰了一下,轻声道:“小清,作为你的导师,虽然是你没能够继续保持你的光辉,但是我仍然是你的导师,一日为师、终身为师,这一点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身为你的导师我不愿意看到你去送死,那柳叶是柳元学府的种子学员,其本身实力到达酒将十分可怕,你也看到了,就算是我们蒙学院的院长,也不是他的对手,你今日与同他打赌,有些过于意气用事了。”
缄默了一下,聂牧望着少年,停顿的身躯,声音不知不觉之间柔和了几分,“导师在柳叶学院有一个朋友在柳元学府任职,小清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请我的那位朋友出面,你和柳叶道个歉,把这个约定取消怎么样?你还小小清,更何况你还有你的爷爷,让愤怒浇灭了理智,为怒气、不甘去送命不值得,就算是不为你自己着想,你也要为你的爷爷考虑。”
聂牧关心的说道。他了解云清的性格,生性十分的倔强,一旦是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然而聂牧又知道,云清十分的孝顺他的爷爷,为了让云清能慎重抉择,聂牧特地是提到了云中鹤,不得不说他是一个很负责任的导师,即使是云清今日已经毕业,为了他的学生,聂牧也是给予最大程度的帮助。
云清闻言,心头流过一丝的暖流,他能够感受到聂牧导师言辞之间的关切,然而对于聂牧的这份好意,云清摇了摇头毅然的拒绝了。
“导师,即使是再卑微的人,也有自己的自尊,有自己的底线,他践踏了我的自尊、触摸了我的底线,我与他之间,不但是一个约定那么简单,更多的是一份尊严,三个月后的柳元学府考核我会如期而至,这是男人的尊严,虽然我只是一个男孩。”云清淡淡的说道,话落他步伐踉跄的拖着单薄的身子离开了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