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凌玥微微一愣:“准备功夫?”
“是呀,小老板只知道你的班次,但北京西站的检票离站口那么多,没法确定你会从哪个离站口走出来,前几天还特地过来火车站这儿研究了班次到达口。我本来建议小老板直接问你的,小老板害羞不愿意,还让我找几个兄弟在不同的离站口守着,瞧见你立马汇报……”
车门被打开,席嘉树也进了车,坐在赵凌玥的身边。
司机立即扭回头,用正经八百的声音问:“小老板,我们现在出发吗?”
席嘉树:“嗯。”
赵凌玥好奇地问:“为什么他喊你小老板?”
席嘉树说:“我没时间考驾照,平时出入怕不方便,买了车后请了司机,他姓顾。”
“赵小姐,您喊我小顾好嘞。”
赵凌玥应了声。
一路上,小顾安安静静的,宛如一个透明人。
比起小顾的一声不吭,席嘉树俨然是一个话唠。打从离开火车站后,并遇上晚高峰的堵车,足足三十分钟,席嘉树就一直在说话,基本上没停过。
“……沪太路的私人冰场你去了吗?”
“……我提前跟朋友打过招呼了,那儿私密性很好的,冰场也很干净,我在上海待着的时候也喜欢去他那儿。”
“……看到那边的小区了吗?我以前就出生在那里。”
“……我以前的家附近有个滑冰场叫悦悦滑冰场,我五岁第一次滑冰时就是我爸妈带我去的。现在那个冰场还在,改了名字,叫悦悦俱乐部,门口还贴着我小时候滑冰的照片。”
“……对了,我听林教练说了,他在给你找编舞老师,是有意瑟琳娜吗?”
“……我上个月去了纽约学习了大半个月的新编舞,编舞老师是岳斌。”
……
他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一句接一句地蹦出来,即便他没有亲口说出来,可是作为旁观者的小顾同志都能感受得出来自家小老板满满当当的已经溢出来的喜悦和开心。
赵凌玥也很配合席嘉树,他有问她必有答,很是捧场。
到达首钢体育馆后,小顾停了车。
赵凌玥解开安全带后,准备下车时对席嘉树说:“谢谢小朋友今天特地来火车站接我,辛苦了。”
席嘉树还是嘴硬地说:“还行,本来也没想特地接你的,今天正好来火车站兜风,又正好想进去火车站买点喝的,没想到这么巧就碰上你了。赵金鱼,你拖着二十八寸的行李箱出闸时,样子太笨拙,我向来助人为乐,一时没忍住才去帮你提行李箱……”
此时此刻的小顾在后视镜里对赵凌玥疯狂地眨眼,表示——刚刚我说的话千万不要跟我家小老板说!不要!打!我!小老板!的!脸!
赵凌玥拉长了音调,说:“哦,这样的呀……那好吧,谢谢了啊,走了。”
她伸手就要去开车门。
而就在这个时候,猛地一道人影就覆盖了上来,赵凌玥感受到了近在咫尺的呼吸声,以及坐在驾驶座上的小顾倒抽了一口气的惊叹声。
“咔”的一下。
席嘉树手忙脚乱地锁上了赵凌玥身边的车门,他微微喘着气,有些着急地说:“不行!”
此时此刻,他离她很近。
他单手撑着车窗,又重复了一遍:“不行。”
这一回的语气有些凶。
赵凌玥也不动,仿佛对于现在两个人的姿势毫无察觉,她从容不迫地问:“嗯?不行什么?”
席嘉树倒是注意到了两个人的姿势,稍微收敛了一些,收回了手臂。
他瞅着她。
“我特地去接你的,还担心碰不着你,喊了好几个人去蹲着的,幸……幸好碰见你了。你在里面打电话的时候被别人撞到了,我也见到了,你可真不留心。不知道火车站里小偷很多吗?大我五岁,连这些常识都不知道,你怎么好意思喊我小朋友。你才是小朋友吧,赵金鱼小朋友!”
他又奶凶奶凶地说:“你知道有多少人想我去接机吗?赵金鱼,这份荣幸你感受到了吗?你打算奖励我什么?”
先前还别扭得不行,现在一豁出去,就跟个邀功的小奶狗似的,汪汪汪汪嗷嗷嗷嗷地叫。
赵凌玥伸手。
席嘉树:“不可以摸我的头,我有尊严,不是狗。”
赵凌玥弯眉一笑,倒是把手收回来了。
“小奶狗还是很可爱的。”
席嘉树:“汪!”
小顾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