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来这个世界,白牡嵘就是这个状态,动也动不得,身体疼痛不止。喉咙里火烧火燎,连带着声带也出现问题。
想要开口说话,发出的声音犹如大鹅在呱呱呱叫一样,她自己听了都觉得烦躁。
如今,旧事重来,她忽然发现兴许因为地球是圆的,世事也都是圆的,她又回了原地。
她能感觉到周身很热,这种热致使她的脑子也跟着昏昏沉沉,疼痛已经不算什么了。她经历过最痛,这种程度的痛,不足以摧毁她的神经。
而且,她后知后觉的知道这股热是什么,她可能是发烧了。身体在防御,所以才会发烧,她觉得凭自己现在还能思考的头脑,应该没有什么大事儿。只不过,若是接下来再严重一些,说不准儿她就得被烧成傻子了。
后来,她就能感觉到有人在给她用冷水擦拭降温,苦了吧唧的药也不停的进入嘴里,她也配合着喝,又昏沉了许久,身体上的热,逐渐的消退了。
眼睛上的黑布不知何时被拿了下去,她用力的撑开沉重的眼皮,进入眼睛的光亮有些刺眼。又闭上,缓了一会儿,才又睁开。
许久没见到光了,她的眼睛受不住,眼泪开始往外流。不过,这都是好现象,因为在看见光亮的时候,那些红惨惨的画面没有出现,看来她真的好了。
逐渐的适应眼前的光亮,眼珠子向下转动了一下,便瞧见了一个人坐在床头,倚靠着床柱,闭眼已经睡着了。
如果没看错,这是她的小可爱吧?可是,这下巴上的胡渣,还真是够粗犷的。
他原本就长得面嫩,这模样不得不说真是别扭,她倒是忘了,她的斑比也是个正常的男人,会长胡子。
他很干净,平日里打理自己那可是废寝忘食,即便再匆忙,个人卫生也保持的相当良好。
这回,总算是见着他因没空打理自己而邋遢又怠倦的样子,真够可怜的。
后背依旧疼,身体也僵硬的很,血液好像都凝固了。
她试探着张了张嘴,发现舌头已经能自如的活动了。
“啊!”她想叫他,但发出来一个音之后,她就收了音儿,这粗噶的声音,好爷们儿啊!
而靠坐在那儿的宇文玠则立即睁开了眼睛,条件反射一样,睁开了眼睛,手也同时落在了白牡嵘的手臂上。
“醒了?”直起身体看向她,宇文玠也不由得长舒口气,总算是醒了。
手沿着她的手臂上去,落在她脖子上额头上,各处都试探了一下,热褪下去了,太好了。
想说话,白牡嵘还是决定放弃,她又像最初来到这里时的样子,大鹅附身,惨绝人寰。
只是盯着他看,眼珠子也在转动,就用眼珠子和他对话了。
“知道你现在喉咙不适,你高烧时胡乱言语,一直都是这样,朕都听到了。”她也不吱声,嘴巴闭的紧,好像蚌壳一样。他也觉得几分好笑,虽然是挺难听的,但也算好转的征兆。
他虽如此说,白牡嵘也仍旧不吱声,像大鹅一样呱呱呱,有损白姐颜面。
“喝些水。”宇文玠离开床,倒了些水又回来。
这次,白牡嵘看清了那吸管,银质的,但进嘴的那一截是玉的,还真是精细。
这回自己张嘴含住了吸管,温热的水进入嘴里,这次咽下去,倒是没流出来。
这也算一大进展了,没想到白姐有一天也能因为喝水不外流而感到高兴。
喝了些水,她也觉得喉咙舒服多了。宇文玠返回床边,看了看她的后背,随后道:“是不是趴着的时间太久,身体都僵了。你的后背和后腰已经不流血了,若是想侧起身来,朕帮你。”
眨了眨眼睛,白牡嵘表示同意。她也不知趴了多久,觉得自己的胸可能都已经趴的一马平川了。
如此听话,却也无端的让人心里跟着一软,她可鲜少有这么安静又听话的时候,像个小孩子。
宇文玠很小心的把她搬起来,将她压在下面的手臂拿出来,然后让她的身体弯成舒服的姿态,像个大虾仁儿,但也的确舒服了。
白牡嵘也跟着长舒口气,不着寸缕,因为瘦削了很多,肩膀处的骨骼都凸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