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笙忙跪坐起来,把脚藏在身下,然后用绳子在手碗上做出掩饰背在背后,昏暗的光线下,只要不凑近了看看不出来异样。
“癞子,真的要这么做?”
癞子闻言嗤笑一声,“怎么?难道你还真打算把她放回去?现在杏花村可是已经建起酒坊来了,把她放回去之后,继续让杏花村的酒坊跟我们抢生意?那我们还赚个屁?再说了她可听过我们的声音了,你能担保回头哪天撞上,她不会认出我们来?安德,事情做都做了,就得一不做二不休,怕死,当初就别干这样的事儿!”
声音里的狠劲,透着威胁。
叫安德的人默了片刻,软下来,“我不是那意思,都听你的,你说咋我都跟着干!”
如果之前还有点不忍,现在也由不得良心发现了,癞子刚才说出了他的名字。
分明是故意的。
名字都被人听去了,还能把人放回去举报他们?
柳玉笙心底有些发沉。
那两人说话,尤其是那个叫癞子的,没有再放低音量,似根本不怕她听到。
他们真的不打算让她活着回去了。
将死之人,他们哪里还用得着顾及。
她该怎么办?
就凭这个小身板,想从两个大男人手里逃出去,难于登天,何况还被堵在山洞里,跑都没地方跑。
能够作为武器的,只有手里那把手术刀,以及几支金针。
随着脚步声接近,柳玉笙心跳越来越快,背在身手的手,分别将手术刀跟金针握紧。
待人走近身前,柳玉笙故作瑟缩,怯生生道,“叔,我可以回家了吗?”
“回家?”癞子怪笑一声,语意莫名,“可以,当然可以了,叔这就送你回老家。听说跟福娃娃沾边的人,都能沾上她的福气。福娃娃,叔送你回家,你把福气,给叔留下吧,啊?”
说着,人在柳玉笙面前蹲下,一手揭开了她眼睛上绑着的黑布。
柳玉笙睁眼,对上的就是一张流气脸孔,笑容掩不去他眼底的杀意。
“啧啧,真是一个漂亮的小丫头,再过些年,该是这十里八乡都能闻名的小美人儿,可惜,你咋就会酿酒呢?你咋就把杏花村给带起来了呢?福气都给了别人了,你的命,可就不好喽。”癞子笑嘻嘻的,眼底杀意越来越来浓,映得眼珠子灼灼发亮。
伸手,掐上小娃儿纤幼的脖子。
站在他背后几步远的汉子见状,背转过身去。
不忍看,也不阻止。
眼罩子都揭下来了,脸都被小娃儿看见了。
她是势必要死的。
否则,遭殃的就是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