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不小了，过了年不就十四了？”金氏说道，“村里别的丫头也都是这个年纪嫁人。难道你想拖到跟你堂姐似的，拖成十七八的老姑娘？”

“十七八的老姑娘……”阮灵低声嘀咕，“那我都一百多岁了，岂不是老妖精？人家在神仙里头明明还是小少女……”

“你说啥？”

“哦，没什么，没什么。”阮灵忙摇头。

金氏看她这没心没肺的样子，就很着急，凑到她跟前，压低声音说：“囡囡，你这是咋了？你老实跟娘说，你是不是惦记上那个裴殊了？”

“恩？”

“你恩什么恩啊！”金氏急了，戳她的脑门，“你可别犯糊涂，起了不该有的心思！裴殊是好，可人家瞧不上你，你能有什么办法？”

阮灵很无辜：“娘，我从来没说过……”

“我可告诉你，你得抓紧眼前这个才是正经事！”金氏压低声音说，“裴殊看不上你吧，也好。他那模样长得太好了，男人长得太俊俏啊，你也压不住。”

“娘，您这都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总之呢，我跟你爹都决定了，就让你嫁给朱子云！等家里大忙结束后，就给你们定亲，准备一个月时间，下下个月就成亲！”

阮灵：“……是不是太急了？”

“王神婆说了，三个月内，你必须得出嫁，不然咱家就有血光之灾……”

“王神婆说的话，您还当真。”阮灵道，“如果她改口，说我必须在十年内不许嫁人，您听不听？”

“别胡说八道！”金氏轻捏她的脸颊，“王神婆又没疯！”

阮灵转了转眼睛。

王神婆没疯？

王神婆可以疯！

打发走朱子云后，吃过午饭，阮灵悄悄溜出去找王神婆。

金氏的病完全好了，她也不必时时刻刻守在家里。

王神婆正在家睡大觉，仰脸躺在床上，张着嘴，流着口水，鼾声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