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颜夜雪经过易容，已经和真正的容貌大不相同，九宫的人认不出她的真实身份，但阎羽却早已经猜到。

颜夜雪只是穿着一身夜行衣，并没有蒙面。

“颜夜雪半夜来天冲宫，究竟有什么目的？”

阎羽屏住呼吸，将气息内敛，有守心玉的帮助，就算是颜夜雪也无法发现阎羽的存在。

如果光是来了一位颜夜雪，阎羽还不至于这么警惕，但如今，还活着的十大恶人基本都在九宫聚齐了，阎羽不得不小心。

颜夜雪轻手轻脚，眼神左右飘忽，时不时还动一动耳朵，动作姿态就好像一只在雪山中捕猎的银狐。

她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该不会也是来杀我的吧？”阎羽一阵蛋疼，自己似乎并没有招惹过她吧。

正在阎羽猜疑的时候，颜夜雪忽然轻声说道：“躲躲藏藏的，还像个男人吗，你早就发现我了吧？不如出来聊聊？”

阎羽心中一沉，难道自己被发现了？

果然，哪怕是粪坑的味道，都无法掩盖自己帅气的气息。

一阵自恋以后，阎羽已经准备现身了，然而在他之前，却有另一个人影从天而降，落在颜夜雪身后。

“操，敢情不是说我啊！”阎羽尴尬地蹲了回去。

再认真一看，新来的那位背影有些眼熟，阎羽多看了两眼便将其认了出来，正是龙虎山的那位背锅道人张道元。

“哎，被发现了。”张道元假装丧气地说道。

“咯咯。”颜夜雪笑着转过身，美目上下打量着张道元，问道：“这么多年不见，你要是想看我，大可以直接跟我说，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让你一口气看个够。”

阎羽暗道刺激。

张道元微微作揖，道：“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颜夜雪脸色发寒：“你什么意思？”

“过去贫道年少无知，犯下弥天大错，如今已经虔诚悔改，所以过去的事情，请你还是不要再提了。”张道元道。

颜夜雪仿佛没有听懂似的，依旧问道：“你什么意思？”

张道元沉默了。

颜夜雪望着张道元，似乎有些不死心地问道：“张道元，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什么意思？”

“这些事，何必说得那么清楚……”

“你是不想说清楚，还是不敢说清楚？”

颜夜雪咄咄逼人，张道元的眼中终于出现了一丝决绝：“从我背上黑锅的那一刻起，你我的故事就结束了，要是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关系的话，那只有——敌人。”

颜夜雪气笑了。

她甚至不担心自己会被人发现。

在颜夜雪的笑声当中，阎羽注意到了张道元的无奈。

“你今天跟着我，是想以敌人的姿态，杀了我吗？”颜夜雪笑着问。